沈奕恬使了个眼神,那小厮便被自己带来的奴仆给拉了去。
她大步跨入门槛,看着那跪在祖宗牌位前的沈君茹,对着丫头抬了抬手。
丫头会意,将木桶递给她。
她提着木桶,上前两步,沈君茹还未回头,她抬手“哗啦…”一声,一桶凉水兜头而下!
沈君茹被浇了一个机灵,瞬间睁开了眸子。
“阿姐,我这是在欢迎你回来呢,我听说,监牢里可脏了,都是晦气,你可莫要将晦气带到府里来,我听老人说,这样是去晦气的。噢,对了,还要用这个麦穗抽打身子,能将晦气都给驱走。”
沈奕恬说着,将木桶丢在了地上,而后从丫头手里拿过麦穗,扬手便要抽下的样子。
然而,沈君茹却不是那不会动的木头,任由人宰割!
方才她从后面袭来,沈君茹躲避不及,这才挨了这兜头的一桶冷水。
沈尚书是她的父亲,他打她,骂她,责罚她,她都得受着!
但沈奕恬算什么东西!也轮得到在这里作践她!
沈君茹冷瞪着沈奕恬,低声道。
“去晦气?二妹妹从庄子上回来,怕是也没去晦气呢吧?”
沈君茹惯会哪壶不开提哪壶,那件事,可不就是沈奕恬的痛脚么!每每提起便咬牙切齿!
“不如今儿就一起去去晦气!冷水没有了是吧,没事,那就用麦穗吧!”
说着,沈君茹一把抢过沈奕恬手里的麦穗。
沈奕恬一愣,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,瞪着沈君茹。
“你忘了大伯为何罚你!你残害手足!你害死了四妹妹的腹中孩儿!”
“笑话!此事大殿之上,圣上亲断!你是在质疑圣上的决断?还是你觉得你比圣上看的更清楚,更明白!”
此刻,沈君茹身上湿透了,又冷,又怒,整个人既狼狈又发抖,她怒视着沈奕恬。
哼,就这点儿胆量,也想与她为难?
沈奕恬一时说不出话来,哪里敢质疑圣上的不是,那可是要掉脑袋的!
不过瞧着沈君茹这番狼狈模样,目的也算达到了一半,愉悦的勾了勾红唇。
“长姐你莫要恼,我这不是按老人说的方法给你去去晦气么,你若是不喜欢,不去晦气就是了,这个东西妹妹还是带走了吧。”
她指了指沈君茹握在手中的麦穗,指挥着丫头将麦穗给取走。
与沈君茹硬碰硬,她可得不到好,就像这样,态度软一些,无辜一些,那沈君茹便是吃了闷亏也说不出话来!
她这可是,为、了、她、好!
沈君茹冷哼一声,道。
“妹妹说的事,这晦气可是会传染人的,这不,自妹妹从庄子上回来,我便没得一天安生,怕是妹妹没这么一番去晦气吧?要不姐姐我也做一回善人,替你也去去晦气,也省的你再将晦气过给别人,搅的这府里不得安宁!”
沈奕恬狠狠咬牙,几乎要将后牙槽都给咬碎了!扯了扯面皮,勉强扯出几分笑来。感情她有今天还都是自己害的?真是睁眼说瞎话,什么屎盆子都想往她头上扣,没门!
“姐姐说笑了,我只是病了些时日,可未曾入狱,在说了,庄子上与那监牢如何能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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