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利娅住院的期间,夜烬绝没有再来,应该说是没有再在她的视野里出现过。
璟掂量着手里那张卡。“你这玩的又是哪一出?”
“非要我说出来吗?”夜烬绝转头看天,英国人的那一套,天气是万能的。
“我不明白。”璟一脸的不认账。
“不是给你的。”夜烬绝转头看他。“那是给我老婆的。”
“谁是你老婆啊。”璟现在更听不懂了。
夜烬绝笑,心平气和,一字一句:“那是给伊利娅的。”
“她不会要的。”
夜烬绝懒得跟他玩文字游戏,岔开话,“你家里那个东北大饼一样的女的,她怎么回事啊?干嘛总针对亦真?我觉得你应该找她谈谈心。”
“你自己去吧。”璟成心没好气。
夜烬绝也不生气,诚恳地说:“麻烦你帮我照顾好她。”
璟立刻带刺地回击:“哟,现在不防狼一样防着我了?”
“不防了。”夜烬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。璟心想你倒真有脸答。
“你要走了?”璟问。
“嗯。走了。”夜烬绝戴上帽子。“现在她不用再韬光养晦了,夜阡陌那里不会发现的。她想做什么就让她放心大胆地做吧。”
璟一怔。“大老远跑过来,不把人接回去?”
“接回去天天锁在家里吗?那她还不恨死我。”夜烬绝嗐气:“本来也就是我辜负了她,现在她又是这个样子……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好。总之再让别人接受你是很困难的,先让她做自己想做的吧。国内还有一堆事,我不想再把她牵扯进来。”
“你就不怕这一放手她就不会再回来了?”璟挑眉。
“我会用余生再把她追回来。我会等她。”一句像舞台上的耳语,却是整个世界都听见了。
“今天我问过她。”璟复述伊利娅的话:“她说没有爱情这东西,习惯一个人罢了。”
“是吗。”夜烬绝笑,“没关系。我还是等她。”
璟笑。他觉得夜烬绝的话没有说完。说多了就显得无力。
女人没有被最爱伤到骨子里,还是一样会选择复归。有时候她们选择纵容伤害,心里却是怃然,知道早该结束了。强弓之弩一般将一条路走到头。
伊利娅不是。她坚定离开的辩词其实是源于乡愁,就像她的恨源于爱——源于对夜烬绝的爱。是她自己没有发现。
璟回到家。伊利娅依旧对着窗口画画,画的也是房间。房间里的窗户。窗户上映着人脸,眼睛像极了某人。
璟心想,如果他不把情感转移到对她画作的欣赏上,那实在是太痛苦了。
“J'adoretontableau.”
他站在她身边。阳光真好,照在他们脸上,像永生。
伊利娅侧头笑:“谢谢。不过这画画的不好。”
璟仿佛是没有听见,“笔触真是细腻,像用手小心扫开照片上的灰。”
伊利娅自顾画她的画。
“他要走了。”璟说。随口一提的样子。
“谁要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