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,蓝枫你去找几个人,跟我去趟现场。”说罢起身就走。
“他要去哪儿?”傅媛媛不解。
“去寻找更多线索。比如那个‘不明原因’。”晏晚凉捅捅薛子墨,“走,咱也去看看。媛媛,你去不去?”
傅媛媛忙摆手,“我就不去了,慎得慌。我和叔叔开车回去。”晏晚凉便不再强求,和薛子墨离开。
“叔叔,怎么办?”傅媛媛问沈长柏,“会不会查出什么问题?”
“这小伙子不好糊弄,他一定会查出有问题。”沈长柏嗐声“你没看见吗?他刚刚一看见照片,就一脸不相信的神色。他不相信那人是他的妻子。”
傅媛媛就抱住胳膊,不言,她有预感,这事还有后续。
人总是在不可见的时间地点不可见的崩溃决堤。面上夜烬绝毫无异样,一推开回忆的闸门,无数个画面呼啸着,像山洪崩塌,擦着他的肩膀,滔滔泊泊地逝去了。
全没了。他的脸上是静止的,时间也像被淘虚了。发了好久的呆。
卧室的床头柜上就放着那枚戒指,是亦真离开的时候留下的。目光触及到戒指,又是发良久的呆。这场静默的对峙中,他输了。
是放弃了他的妻这个身份吗?夜烬绝笑了。她宁可去向张桦求援,都不愿意找他。他是那样无用且耻辱的象征,还比不上张桦吗?
她还在信上说她恨他。是他剥夺了她活下去的希望。死也要让他知道是他害死自己的,不能让他下半辈子好过。
“我剥夺了你的希望?”夜烬绝捂着脸笑,抹着戒指,像抹着她的眼睛。
“是你剥夺了我的希望才对。亦真。我连一场婚礼都没给你,你就这样死了?谁让你死的?你有没有良心?为什么不能再等等?”
半小时后,蓝枫接到夜烬绝的电话。
“你去查查,谁把之前的假照片交给老爷子的。”夜烬绝顿了顿,“先从皖音身上查。嫌疑最大的就是她。”
蓝枫从这话里听出些许意味,也有些惊诧于他的冷静。
蓝枫应一声。以为夜烬绝会挂电话。两三秒后他竟笑了起来,笑声莫名像哽咽,“你知道我刚刚发现了什么?她走的时候压根没带那张卡。”
“什么卡?”
“就是让你给她汇钱的那张卡。还是高中的时候我给她的,因为我一直把她当成是我的。做男人的有义务去赡养自己的女人。呵,她什么都没带,就干干净净地走了。头都没回一下。我想她该是对我死心了。”
蓝枫缄默着听,有些话他不敢说,他还是问了“蓝枫,你说,她是不是真死了?我一直都觉得我不亏欠她的,可是等她走了,我真后悔,真后悔。你知道吗,我连一个婚礼都没给她。我真后悔没对她好一点。”
蓝枫嗫嚅着,说不出安慰的话,因为触手可得的希望是最残忍的。夜烬绝意识到他的话有点多,抹了下脸,平缓了声气。
“对了,你再去找一下那个匣子的制造者。”
“匣子的制造者?”蓝枫一怔。
“是,夜阡陌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。我可能真的误会亦真了。如果是这样,那个匣子就一定有问题。以前匣子里的东西也曾不翼而飞,我还以为是我爸取走了。”
“好。我会尽快去查。”蓝枫犹豫一下,实在说不出节哀这样的话。他更偏向于这是真的。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