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夜烬绝。”
“嗯?”
“我们不要冷战好不好?”
他没应声,从后轻轻揽住她的腰。
一轮明月在窗外升起来了,映出铁画银钩上的两棵盘根错节的藤蔓,无尽延伸,直到夜的尽头。
翌日。
“你还要去医院?”夜烬绝问亦真。
“嗯。最后一次了,还有两天出院。”亦真又补充着问:“你要一起去吗?”
“我才不去。”
“是你把人打伤的。”亦真看他一眼,特为强调似的。
他不说话。
“如果我真和他有什么,这个时候我没必要瞒你。”亦真又看他一眼。“算了。你不想去就别去了。”
夜烬绝还是随同亦真去了医院。两人下楼吃早餐时柏哥儿也在。
“你还没走?”夜烬绝挑了挑眉。
“蓝枫哥哥马上就到了,我去门外等他。”柏哥儿特为给两人空间,拿着吐司去了门外。
“你怎么把柏哥领回来了?”亦真问。
“我们已经有证据了。柏哥现在可以脱离项家了。”他淡淡往面包上涂着果酱,信手递给她。
亦真狐疑地看他一眼,沉默着咬了口面包,道:“我是说,我们离婚之后,柏哥儿怎么办?”
“你不需要操心,我负责照顾他。”表情淡淡的。
她只面对面看着他这个令人费解的心态,开放的西方是经济式的,东方更不是这样。她怎么都抓不住这背后的含义。
“那时候柏哥就和你没关系了。”亦真还是没有忍住。“以后你要怎么说?跟人介绍‘这是我前妻的弟弟’吗?还是‘这是我和前妻的孩子’?”
“前妻”这字眼刺到了他,像面对面和过去式打招呼。
“我不带留给你带吗?你带着他怎么说?还是你觉得你带着他不妨碍你找别人?”很敌意的声口,全在这一个“别人”上。
“你不应该领养他。”亦真垂眸,“显得我欠你的。”
“你本来就欠我的。”夜烬绝拿纸巾擦了擦嘴,抚弄似的一句,“他可能是最在乎你的亲人了,你不知道吗?”
“我不需要亲人。”
亦真心想,我什么都不需要,任何情感都是多余的。物质和精神充沛就足够了。
“以后你就明白了,亲人的重要。是你现在不愿意承认罢了。”他看她一眼,“想他了你还可以回来看看。”
亦真没有拆穿他的私心。
医院里的两个男人互不侵扰。亦真受南璟风的嘱托,带了小泥具来。夜烬绝就嘲笑南璟风这么大了还玩泥巴。
“什么玩泥巴?这是泥塑。”南璟风冷嗤一声。
亦真忍住没笑,抽了凳子让夜烬绝坐,拿了窗坛上晒干的两个小泥人,给了夜烬绝一个。
“你就天天陪他在这里玩泥巴?”夜烬绝嗤之以鼻,可是手上把着小泥人不肯松。“我要你的那个。”
亦真一愣。“你要你自己的就好了,要我的干嘛。”
“我就是要你的。”
“你的那个最好看。”
“我就是要你手里的那个。”
要是不给他,又要以为要和南璟风交换。亦真把手里那个塞给他。“两个都给你吧。”
“你一个都不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