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钻石不会是假的吧?推却抚养义务的项舟,目的是把账划到结婚这一项上?怎么想都不可能。
“这是先生今天打算交给你的,他也知道你和夜家大少爷领证的事。”
钱妈咕哝着,最后一句倒是放的缓慢又清晰,“这戒指是你妈妈留给你的。我也很震惊,居然没被那貔貅掳了去。”
亦真扬着眉毛调侃“君子有成人之美,也许他这时候忽然想起来要做个君子了。”想也是不可能,八成是想顺水推舟卖个好。
就算她自己再为难,他们面上是光鲜的,说出去是“我们有个夜家的女婿。”
钱妈站着没动,亦真这才反应过来,将钱妈请进了屋。给她泡了一杯茶。
“看的我都触动。”钱妈比划着两个人的方位。
“以柔呢像是专候着那个康城。他来了,她的目光一亮,又迅速暗了。两个人你眱我我眱你,互相看着都不是滋味。”
“末了好像鼓起勇气想说点什么,康城旁边忽然站上一个女的。两个人尴尬了一下。嗫嚅着,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。”
“那姑爷像是嫉妒心旺盛的样子,拖着脚飞扬跋扈地来拆台。当场就敢冲以柔爆起眼睛,生拖硬扯走了。康城上完礼就走了,两人最终一句话都没说。”
亦真能想象到两人心里是怎样的覆水难收。或许康城在那一瞬间也盘旋过冲动,想不顾一切带她逃婚。又或许只是单纯的告别,唏嘘而愧疚。
正所谓“铁打的事实”。他们的句号不是圆满,而是终结。
对于两个人来说,这是个极重要的仪式。像《半生缘》里说的那样“……他是在跟时间挣扎。从前最后一次见面,至少是突如其来的,没有诀别。今天从这里出去,却是永别了,清清楚楚,就跟死了的一样。”
钱妈又絮絮叨叨了一阵儿,“那个皖音可真是不要脸,你前脚才走,她后脚就巴巴来了,急得落地生根。”
亦真摆摆手,“我能想象到。不定过几天那个吴菁也要来了。”
“她暂时倒不会来。”钱妈思了思,“她儿媳妇不是快过门了吗?下周一。据说也不是个省事的,一张嘴说人家不过。”亦真笑了。
夜烬绝回来的时候,家里的小姑娘又捧着《半生缘》看了一遍,特意出去新买了一本。
“不是高中的时候就看过吗?”夜烬绝好奇,从前他还嗤之以鼻说世钧太没用。
亦真把钱妈的话简述了一遍,还有点伤感。
“活该。”他道“要学君子成人之美,哪能有什么后来。”
听这架势,活脱脱一个土匪,不是来砸场子就是要来抢亲。亦真听着就害怕。
他采过她的戒指看了看,笑“你这戒指倒是值钱,像欧洲的古董。”
“现在我也不去想什么书信的事了。估计遗产就是这戒指了。”亦真端详着戒指。
夜烬绝回家跟夜景权做思想工作,顺便撵走了皖音,也是嫌她多事。
皖音倒是一反常态,只嗤一声“不用表哥急着撵我。我就说了是来照顾姨父的。正准备走呢。亦真姐最近还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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