皖音摔了电话,今天她的心情糟透了。防范上这一个,又一个宋小菀上门了。
吴菁本想着发难,可看到宋小菀代购的高级护肤品,貌色忽然委顿。笑不嗤嗤坐在沙发上,一动不动了。
“皖音,有客人来了!”吴菁尖刺刺喊了一声,一面又在心里挑挑拣拣。
当初看亦真百般千般的不顺眼,现在这一个更是添堵。
站在边上,一尊瓷白小花瓶似的,扎在人堆里谁看得见?也没什么用,一摔就碎了。
“阿姨好。”宋小菀笑:“要不是心里有底,看您实在不像这个年纪的人。”
吴菁听了得意非凡,只是梗着脖子没应,化作嗓子眼里的一声咕哝。
皖音不得不来应酬,在家藏头露尾数日,躲的一脸懒怠。
谑笑着,鼻音很重,倒像是刚哭过,“这就是嫂子吧。”
眼睛却是盯着皖言辙看。淮洪似的一腔委屈,就在对岸如泣如诉。皖言辙神情微妙。
“坐吧。”吴菁不耐烦应付一句,端凝着姿态,难作的人一脉惯有的神情,架子端的十足:“别以为有了种,嫁进皖家就无往不利了。黑鸦下了个白鸡蛋——就当自己长的白?”
皖言辙听了微微有些挂不住,正欲辩,被宋小菀拦住了。
她虽年轻,脸却不嫩,很能将这话宽容并济,笑推:“阿姨说的是。进了门我会好好孝顺你们二老,尽媳妇应有的本分。大家锅中煮粥,同归糜烂,断不会做那锅底笑话缸底黑的事。(光看别人黑,不看自己黑)”
吴菁沉了脸,她有肚子傍身,谁恼羞成怒谁就输了。宋小菀果然是能言善辩。
午饭前便再无大事。皖音特特回卧室花枝招展一番,几个月不见男人,她的美丽有所委顿。花的价值就是招蜂引蝶,她要有人欣赏她的美。
一桌人围坐吃饭。一道什锦沙丁鱼调酱的鲜嫩汁浓;糯米甲鱼软糯而黏韧,再加蚝油调汁,鲜香味美;牛肋骨滋味层次丰富,百转千回渗于肉里,入口即化;翡翠莴笋搭缀一串鲜麻椒,清鲜脆美。
生活素养首先表现在饮食上。宋小菀不难理解,茂盛的食欲就是欲望的分支。难怪吴菁和宋小菀会做着蛇吞象的美梦。大腥大嚼,食髓知味。
只吃过饭去了下洗手间的功夫,皖言辙就不见了。宋小菀想起两人在饭桌上暗投秋波,忍着没有发作。
发骚浪贱是吧。她在心里冷笑。也不知道吴菁知不知道这两人犯奸,不过那也不重要,犯奸好啊,这样的丑闻,真是不赀的筹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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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皖言辙,别以为这样,你就能去夜氏讨到什么好去。”皖音挂上一抹狠笑。
“那也比你强。”总归是两人互相看不起。可男女风月较量上完全又是另一回事。
“你还觉得你能进了夜家?”皖言辙好整以暇,“表哥又不傻,你是什么货色,他看不出来?”
皖音气的嘴唇颤抖,“你要是敢站在她那头,我就——”
“你就怎样?”皖言辙别过眼,“你不是自诩清高了不得吗?还私情蜜意勾引我?没有男人你就不行?你下贱!!”
皖音一巴掌捆在他脸上,力气不大,木偶打嘴巴子似的。皖言辙无所谓地把脸一撇。
“你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。”皖音继而低声冷笑,诱惑似的:“少不要脸了你,难道还是我霸拦着你?自己贼尾巴贱骨头,腆着脸求着老娘睡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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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先生和亦小姐 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