柠珺现在衣食不缺,却还是狗改不了吃屎,但凡寻着空,便又鬼影一样在夜家掩进掩出。
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柠檬蹙眉。
“你怕什么?”柠珺挨着她坐下,无聊地把玩手指头。她跟朋友炫耀,被质疑,特特进来采证,好证明自己的大小姐身份。
“钱妈上次查巧克力,都查到我这里来了。你又偷东西来了?”柠檬嫌恶地皱眉。
有时候她讨厌柠珺到一定程度,那股恨意上来,简直恨不得她死。
柠珺“切”一声。
“那个老不死的,成天就喜欢揪着人不放。跟亦真那个贱人同出一气,贼老猪狗,老花根。”
“知道她喜欢揪着人不放,你还来。”柠檬恨铁不成钢。亦真对钱妈太好了,有什么好都不忘给她,就连夜烬绝也很尊敬她。
难道柠珺偷了一盒巧克力,钱妈就以为是偷了她孙子的吗?她讨厌她的妹妹,但深省柠珺是唯一支持她的人。
柠珺来没吃晚饭。柠檬去厨房找食材,钱妈跟着她进来,见她拿了一块黄油。
“柠珺又来了?”钱妈问。每次柠珺来了都要吃黄油拌饭。
不就是一块黄油吗?柠檬简直受不了钱妈这防贼似的眼神。
柠檬不说话。沉默是她的武器。钱妈也是一阵沉默。
“这黄油是厨师自制的上等黄油,不是你在外面买一块就能解决的。”
夜景权接待重要客人时,会上一道价值五千元的甜点。用的就是这种黄油。
是将煮好的顶级猫屎咖啡滴在这黄油上,用马拉西亚椰奶、马达加斯加香草、24克拉金箔果冻做配角,再把掺了苦艾酒的猫屎咖啡做出的布丁球放在顶端。
柠檬忍无可忍,闷闷答一声:“不就是一块黄油吗?吃你家的了?”
“不问自取这叫偷。”钱妈严板着脸,“放回去,不然我就去告诉管家。”
柠檬在她的注视下缩回了手,内心十分受辱。
“不就是一块黄油吗?有钱人就是这样的抠门,吃他家一块黄油也能死了她的。老猪狗。”柠珺十分不平,却又不敢大声。
翌日。钱妈就告诉亦真柠珺昨晚又偷偷摸摸来了。
“每次来了都偷吃黄油,生怕被人发现似的。”
钱妈察觉到门外窸窸窣窣的动静,啃一声清扫喉咙:“看着满嘴的瓷儿,还不是心虚?不然只赶偷吃财主家的咸菜丝儿下酒?”
亦真倒是想起老鼠偷油的故事,笑着招呼钱妈一起吃早饭。
“可能她觉得夜烬绝喜欢吃黄油吧。”亦真笑的停不下来。
“怎么不把她开了?”钱妈挤眉弄眼。
“走了她也会有别人。我总觉得她不至于就坏到什么程度。”亦真道。
“话不是这样说。”钱妈摇头,“人心隔肚皮,柏哥儿现在还不是也那样了?以前怎么看也是个可亲的孩子,长大了就——嗐。”
“怎样?”亦真不明白。
原来柏哥儿出国期间回来过一次。回来没几天就开始跟任栀雨剑拔弩张起来,从前一双讷讷的豆豆眼,现在瞪成两个小碟子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