皖音就不信,当初这两个人去非洲没有发生过关系。在她眼中,所有的男女都要按自己的逻辑出牌,不然就是有阴谋。
晚上夜烬绝回来,又是亦真手动下厨。汤汁收的浓而稠,淋在排骨上,赤酱酱的一大盘。
亦真给夜烬绝夹了一块排骨,笑着端详着他,“少爷,我跟你说个事,你不会生气吧?”
“什么事?”夜烬绝挑眉。
“今天南璟风给我打电话来着,他回江宇了。”
“你要去见他?”脸上立马一黑,“不许去。”
“我没说我要去见他呀。”
“那他回来干什么?”
亦真深呼吸一口:“约翰逊是南璟风的叔叔,他是来找他叔叔的。”
眼神登时就有些微妙。夜烬绝端详亦真半晌,亦真懊悔,就不应该告诉他,又要怀疑自己了。
明显是对非洲的事耿耿于心。后来她不小心提起,他就要不高兴,一个大男人,还就留下创伤了?
“他来找他叔叔,他告诉你干什么?”又开始死脑筋了。
“朋友回来打个招呼呀。”
“你觉得你俩是朋友吗?”他睨她一眼,充满了怀疑,“你告诉我,你以后要是去约翰逊那里学画画,是不是相当于同意和他私会?”
“什么跟什么呀。”亦真摔了筷子到桌上,“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,老是怀疑我。我都说了我和他什么都没有。”
“什么都没有你当初和他跑非洲?”
“我都说了是我自己去的了!”
“是啊,你俩可不都是要自己去的吗?你要死要活要去非洲,可不是和他商量好要一起去?不然他怎么就也来了?你说啊!”
“我有什么可说的!”亦真气飞了,“我要是真和他有什么,我告诉你这些干什么?不就是怕你多心吗?”
“你告诉我是因为你自己知道瞒不住,你欲盖弥彰。”他恶狠狠来了一句,反咬似的。
其实自己也觉得胡搅蛮缠,可他就像个坏脾气的小孩,无缘无故,克制不住,就是要发脾气。怒气四下里乱窜,蹿在空中的气球一样,怎么抓都抓不住。越是抓不住就越生气。
“好好好,我就是和他有什么,这下你高兴了?”亦真摔了筷子上楼回了房间。柠檬听到动静给皖音打电话。
夜烬绝气闷闷靠在椅子上好一会儿。柠檬佯不知情,出来收拾东西。他坐着一动不动,像一座摇摇欲坠的雕像,太过庞大,仿佛负荷不起自身的重量。
“大少爷,你没事吧?”柠檬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收拾着桌子,动作放的很慢。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脾气,平时那么镇静自若的一个人。
亦真太不知好歹了。柠檬泛起嫉妒。要是换自己,就不会这样伤害自己爱的人。她简直配不上他。
“其实女人说谎很正常的。时不时就要骗男人一下。”柠檬试探着道:“不说谎的女人才最可怕呢。”
“滚。”一片疾厉的小飞刀飞戳在额上。柠檬吓坏了。他怎么能这么对她?
夜烬绝悠悠哉哉跑去花园里晃悠。亦真伏在二楼的阳台窗户上窥伺,穿一件粉荷色的小裙子,梳了一个漂亮的公主头。
她看到他坐在藤萝花架子下点了一根烟。西洋棋盘上的一枚黑棋子似的。从她这个俯瞰的角度,从上而下,包裹散发着神秘性。
抽了一支还是不打算回来。她还支着胳膊伏在阳台上看她的男人。一个背影竟还看得花枝招展起来了。
一阵清凉的薄荷风吹过来,吹在他也是她的脸上。黑色的小棋子行驶的没有章法。亦真在他背后喊:“我要死了!”
激荡的一声传来,半空涉水似的,荡荡无极泛起波澜。
夜烬绝回头看她一眼,眉眼深邃,显得深情。
“掉下来顶多摔断你一条腿。”别开脸,小伙子倔强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