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不丁撞见人。梁熙先看到一截细萝卜似的小腿,往上是白色的蕾丝裙子,镶着羽毛。牛奶色皮肤真真滑缎似的。
“果然是你。”很冲的声口。梁熙挑皖音一眼,尖酸道:“天天涎皮赖脸往夜家跑什么?麻雀吃桑椹,等不到老。”
皖音见梁熙无故上门,怕是有诈,往后退了一步,远远的嘲笑:“那我也是附件,你是附件的附件。”
“是吗?”梁熙把头一梗,“既然你话都说出口了,那我这个附件的附件就就要发挥作用了。从今天起我也在夜家住下来,一天到晚披着白袍子在你房间外飘来飘去,吓死你。”
皖音怒不可遏,“你敢!”
“我怎么不敢?夜家的事,是你一个外人做的了主的吗?”
梁熙快心的叫嚣:“你看我去找你表哥,你表哥会不会答应。你就不一定了,被人家赶出去又不要脸的回来,人那是不好意思撵你!”
“你!”皖音气的扭身就走。
“麻脸姑娘带着歪嘴婆,再多来几个也不济事!”梁熙小跑几步,追在皖音身后紧薄地喊。
皖音只能羞愤离开。
夜烬绝回来时,亦真和梁熙指着这事乐了一下午。
“怎么不见吴菁那个老妖精来呢?”
亦真撇撇嘴,“你是不知道,一大把年纪了,天天妖妖娇娇的。脸上的粉涂的墙皮一样厚。夜烬绝从她身边一过,直皱眉。”
“怎么没见夜阡陌呢?”梁熙问。
“我都没见过他几面。”亦真摇头,“吴素没来的时候呢,还碰过几次。跟我打招呼我没理——谁让他害我呢。一听吴素要来,就没见过人了。我还纳闷呢,他不像是这种小气的人啊。”
“难道是想起他妈了?吴素来了夜家,那就是他们一家人的天下,能不含酸吗。”梁熙一句点破。
亦真居然觉得很有道理,她怎么就不觉得呢?
“他不爽是正常的,太正常了。”梁熙道,“我家墨墨说夜烬绝一回来,从前倾轧他的人也倒起戈了。专政独裁一时爽,但是难免暴露贪酷之弊。”
“夜阡陌太利己主义。夜烬绝虽然做事不讨喜,但是是以公司和员工的切身利益至上,侧重于团队内部的协调统一。拥趸自然就多。”
“为什么每次公司的事都是我从你这里听来的,夜烬绝那厮什么都不告诉我。”亦真掇了掇肩。
“表哥。”皖音见到车回来,就在门口等着。
“嗯。”夜烬绝没问她什么事,问:“亦真呢?”
“在楼上呢。”她愤愤然地跺脚,“表哥,那个梁熙又来了!我躲她都来不及呢,她还在后边追着我骂,她也太过分了!”
“他骂你什么了?”态度不温不火。
皖音就跟在他身后,五官大开大合,声音又压抑着,锐叫的猫头鹰般,委屈极了:“她说:‘麻脸姑娘带着歪嘴婆,再多来几个也不济事!’”四六骈文,类同军阀开战前要起一篇长长的檄文。
夜烬绝听皖音把上次那臭屁喷雾又给扯出来说了,打断:“好了好了,我去说说她。你别生气。”快步抽身上楼,草草敷衍了事。
女人可真是麻烦。
“表哥!”皖音在后面喊。
“回来了?”亦真看看梁熙,“皖音没跟你告状吗?”
“怎么没有。”夜烬绝接过亦真递来的水,“她明天就有通告了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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