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矫情。”梁熙吐吐舌,“那皖音呢?”
“一说这个我就烦,还是赖着不肯走呗。”亦真摇摇头,“也是,夜家又不是我家。我也没资格给人赶出去。人说是来陪自家姨夫的,我又能说什么?”
“她也太不要脸了。”梁熙咬着牙,“夜景权是她哪一门子的姨夫?狗还不乱吃屎呢。涎皮赖脸跑夜家母鸡孵小鸭了?脸给她扇扯了。”
“那也没法说。”亦真打了个哈欠,“我俩结婚的事目前没给别人说,皖音自然也不知道。之前夜烬绝就是担心夜景权拿做手术这茬威胁他,才急着结婚呢。现在夜董事长只说要皖音照顾他,他哪有不应的?”
“为什么我感觉有诈呢?”梁熙摸着下巴,“上次你跟我说夜景权对你大发雷霆,我就知道一定是她在背后使坏。”
“现在不大想提这事。”亦真心想,疫苗一天研究不出来,终究无法心安。被查封的单元楼就桎梏在那儿,她还是回不去。
('ω')
柠檬还是找不到夜烬绝用的那种香水品牌,为什么总是找不到呢?网点没有,拍了香水的照片去专柜询问,还是查无此物。难道是从国外买回来的?心里除了失望还有愤怒。
亦真买了颜料和纸笔回来。豆芽立刻迎了上来,现在也也知道跟主人亲了。
“夜家伙食好,都胖了一大圈了。”亦真笑着同梁熙将,“估计过年时候给豆芽做的那件红衣裳都不能穿了。”
“那你给我吧,回去给阿牛穿。”梁熙放了奶茶到桌子上。
“你没事吧?”亦真挑她一眼,“那是一件小红棉袄,现在都夏天了,你想把阿牛热死吗?”
柠檬上前接过亦真手里的东西。亦真笑着道谢。柠檬仿佛没有听见,一声不吭背过身走了。
“她现在和你越来越像了。”梁熙盯着柠檬的背影,有些失神。
“哪里像了。”亦真弯腰换鞋。声音仿佛从远方飘来。
“以前是那种拙劣的画工。现在已经进阶了。形散神不散。”开玩笑的声口。亦真对自己既熟悉又陌生,也没往心里去。
柠檬将画具摆放到卧室里。居室很敞亮,已经有了人气。她能体验到男女双方曼妙的气息结合,悠悠载入阳光的浮沉里。
是护手霜的气味吗?不是。是香水的气味吗?也不是。难道是香体乳?她也偷偷试过了,还不是。
一个房间住久了,就会有人的气息。而现在是两个人的气息。她要怎么使劲浑身解数来比拟?这对她实在深为一种刺激。她分明听到吴素同意他们结婚。
她宁可和夜烬绝结婚的人是皖音。如果是那样,他就会注意到她和他一样的伤惨。如果是那样,她还有替代品的可能。可这又算是什么呢?他结婚了。他和自己再不可能有什么切实的联系了。她只能躲起来独自哭泣。
居室的客厅里,还挂上了两个人的素描铅笔画,画工极好,是她这辈子都达不到的顶点。
“为什么?”她发自心底地呐喊,哭声只有她自己听得见。
“柠檬?”亦真轻声唤她,打破了她的幻想。
“嗯?”她惊愕地抬头,房间里的摆设回归原味,“亦真姐,怎么了?”
“你怎么哭啦?”亦真瞠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