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看?”康母睃了睃门外,补充:“我见她不大乐意的样子。”
康城感觉自己脸上挣了挣,他不知该怎样表态,现在他还不是很想结婚。
婚姻是在半山腰上,幼时是城堡,青年是围城,往后是不是就是长城?
然而“长城在现代没有用了。”
“怎么不说话?”康母轻声呼唤。
康城嗫嚅了两下,难道他说他不想结婚?
他看着地面,忽然想重重跌上去,摔自己一个嘴巴子。未免太没有责任心。
“看她吧。”康城像是点头又像是在摇头。
“怎么能光看她呢?”康母瘪下脸:“是你们的婚姻,不要草率的看待!”
听在他耳朵里,如同屋檐下的雨一样不真实。这简直就是给每况日下的病人策划寿宴,他觉得脑子里一团乱。
公司连破产都有可能,他怎么有心思去操心这个?
“你是不是不想结婚?”吃过晚饭,项以柔问康城。
“眼下这个情况,谁有心思张罗婚礼啊。”康城道。
“那如果只是领证呢?”项以柔问,事实是她也不会傻到这个程度。
“我觉得现在不是要孩子的时机。”
“时机不对不是挡箭牌。”项以柔背过身:“你说过你不会让我输的。”
“那怎样才算让你赢呢?”康城叹气:“我会负责的,你别多想。只是有些迷茫。”
“迷茫?”项以柔觉得味同嚼蜡。
两人对于未来都是同样深邃的恐怖,眼下似乎水到渠成了,可水面下的直世界又是怎样?
那就依靠直觉吧,眼下的直觉只会让人更加盲目。
从一开始我们就是抱定宗旨要结婚的。项以柔心想。她不怪他。她也不是很想结婚。
“你看我们多可笑,不断寻求突破现实的出口,末了现实还是后续的依据。”项以柔笑了笑。
“你别多想。”康城轻轻栓住她的手:“一切都会好的。我妈说过日子不是炒菜,没必要一切准备就绪。等过了这段时间,该有的我们都会有的。”
他的话像深海上的一束光。她在水面下静静等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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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又增加了一例。”亦真捅捅夜烬绝:“不会是天宝吧。”
“这谁知道。”夜烬绝听说柠檬也回了夜家,每天询问家里老爷子的身体状况。
“你天天联系的也太勤了吧。”亦真凑过来。
“一天一次还勤快?”夜烬绝白她一眼:“那不然怎么的?你又不让我跟皖音说话。”
亦真撇撇嘴,近来皖音倒是鲜少在微信上发消息了。估计也是有所察觉。
“叔叔身体还好吧。”亦真戳了戳夜烬绝。
“还行。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。就是公司不大乐观。”
亦真不用猜也知道,夜阡陌向来是利己性经营,此次疫情对夜氏造成的损失可谓不赀。
毕竟夜氏的总部在国外。放在先前,他的利己式经营对企业不会有太大的影响,现在夜董事长病重,夜氏要在这时候出了问题,只能是自砸招牌,落人口实。
“你是不是腹黑呀。”亦真拿着小甜饼,拱上去蹭了蹭,语意奸诈:“少爷,晚上我们吃什么呀?”
夜烬绝斜了斜这人:“又想诱骗我做晚饭,没门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