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形的小巧工艺品上色后很富有食欲。亦真不厌其烦地开始上色涂光油。
夜烬绝啧啧称奇:“难怪是个深入简出的资深宅精。这么无聊的事情你居然能做一整天。”
这样幽闭似的孤岛生活对张凤年和袁影的威胁近乎是致命的。
两人如盘根错节的大树,被死亡捆绑在了一起,噬血速度极快,几乎每天都在争吵。世界与她们无关。
皖音之后的行程安排均受到了影响,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还不忘每天发短信对夜烬绝问长问短。
“表哥近来在忙什么呢?”
“表哥你那里还缺什么东西吗?”
言外之意还不怕死的想上门来家里探探?亦真简直不忍心告诉她对面的人是自己。
班群里又下发防控工作摸底表,要求填近期外出地点。
其他人都是“无”“没有”,只有梁熙的那一栏突兀更迭出了喜剧感:“病毒爆发前曾去超市抢购酒精和鸡蛋。”
“这也太沙雕了。”梁熙捂脸:“我简直是后悔。”
柠檬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联系上了亦真,原来她已经不在医院参与实习工作了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夜宅。
“是工作环境不满意吗?”亦真问。
“不是。”她在那头延挨着,从齿缝里难为情的挤出一句:“医院里进了几个感染的,我怕感染。”
临危撤退的逃兵。亦真也能理解,毕竟她只有妹妹这一个未成年的亲人。而且还是个战战兢兢的实习生,未必有什么大的用处。
“可是——”亦真还是不解:“夜家现在还敞开着大门吗?有那么容易回去?”
“夜家的人走了一半。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呢。”
柠檬道:“加上我是学护理的,有医疗经验,以前也在夜家做的时间长。听说董事长身体不好,这个年纪免疫力又比较弱,皖家小姐都搬过来照顾董事长呢。”
皖音?亦真听得一怔:“你是说,皖音搬进夜家了?”
真是会趋炎附势,哪儿都少不了她。
皖音没有觉察到亦真的不对,继而道:“皖音小姐人又漂亮,待雇佣也好。听说还是受大少爷嘱托来家里照顾董事长的。这次捐款也捐了不少了。”
俨然做着准儿媳应做的事。亦真倒觉得这事她做的也值得感激,就冲这么大的情面,夜烬绝也不会对她产生坏印象,何况康康舞事件,她也算成功洗脱了针对嫌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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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城的公司更不必说,境况凋敝,损失了不少钱。现在疫情还没得到控制,家里两位老人自然要照顾。
项以柔坚决不同意:“万一四个人有一个被感染了,一家人可不就被一锅端了?这要搬回去,不得奔前跑后?现在江宇街上一个人都没有,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搬家?”语调过于促急,一瞬间就翻了脸。
“这个节骨眼上了,还有什么比父母更重要?”
康城瞥了一眼墙角堆积的购物袋。“难道是你买的那堆鞋?”
“现在的鞋都是有收藏价值的。”项以柔抗声:“就你的父母是父母,难道我的父母就不是父母了吗?”
这话紧箍咒一样,简直成了她胁迫他的理由,就永远是这一句,周而复始,不知疲倦,螺旋钻头一样深深的撬着他的耳朵。耗掉了他对她所有的耐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