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子墨“就是就是”在旁边搭腔。亦真嗐声,看了看傅媛媛:“你怎么看?”
傅媛媛看看晏晚凉。梁熙是感性视角,傅媛媛则是理性视角,侃侃道:“死了不就是过去式?哪管生前身后名?活着的人总得活着,再说这事情本来就不是你的错。无需愧疚。”
亦真倒也不是实打实的心软。只是心理趋向于防守,秦美美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,她这样赶尽杀绝,也怕遭到报应。
夜烬绝伸手勾了勾亦真的肩膀:“不止是这样。夜阡陌手里扣着秦美美的视频,就是要勒逼秦巍为他做事。我们得剪去这些操控线,不然秦巍迟早是个隐患。只有秦巍丧失价值,夜阡陌才没办法借刀杀人。不然还会有下一次。”亦真点了点头。
“当下视频虽然没法全部还原,但是间接证据足以导出你是清白的这个事实。”夜烬绝笑了笑:“何况是秦巍不仁,不能怪咱们不义。”
于是几天后,夜烬绝打着为死者发声的名义,逼供那几人承认了受害人是秦美美的事实。虽然视频没有流出,却成了压死秦巍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秦巍自然不能去反咬夜阡陌。公司财务出现漏洞的当天,夜阡陌根本不在公司。
虽然事后秦巍为三缄其口,将所有从夜氏榨取的肥己都交付给了夜阡陌。但不得不给公司上下一个交代,结果只能是自己被出局,当了替罪羊,被判有期徒刑十年。夜阡陌全身而退。
自夜烬绝被赶出公司。夜景权病重。公司上下都由夜阡陌掌舵。但夜阡陌行事颇有不对,贪酷之弊日趋明显。甚至影响到董事会里部分股东的利益。
唯一能辖制夜阡陌的,只有夜烬绝。于是这些人又想请夜烬绝重回夜氏。只是找不到人,又怕触逆夜董事长,不敢冒然行动。
亦真依旧每天乐此不疲的骑着自己的小摩托,到点来接夜少爷回家,风雨无阻,羡煞旁人。
夜烬绝的情况,大家都很清楚,拍着他的肩膀,半笑半叹:“哥你可真是好福气。现在的小姑娘都现实着呢。找着这么一个可不容易。”
“是啊哥!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?”
夜烬绝斜这几人一眼:“结婚的时候通知你们。”
今天天气湿润,从早间就飘着毛毛细雨。一个小时前又云敛雨歇。现在,蔓蔓的湿意罩上一层覆在脸上,氤氲霏濛。
夜烬绝靠在门口,队员陆续离开,笑着同他打招呼。他翘首一样立在哪儿,浅笑着同他们一一告别。卷着沙尘和泥土的风飞扑在脸上,气息浑浊垢腻。
渐渐的,人都走完了。时间悠长的像是盹住了。青灰色的云从街头一路延伸,四野尽是黑压压的。
偌大的江宇闭塞的像一座老旧的江南小城。云又往下压了一层,锁住这青灰色的狭窄的天空。
夜烬绝有点不耐烦,想给亦真打个电话,又怕她路上分心。
伴随着一记闷雷,雨开始越下越大,砸在地面上,起着一个个水涡。现在他不耐烦给她打电话,电流声持续很久,没接。
夜烬绝回屋锁上门,拾了外套往雨幕中走。就见车灯一闪闪,刺破雨幕,长长的一道白直光撞了上来,定在他身上。
“怎么来迟了?”他的语气有些责备。
亦真费力的从摩托车上跳下来,没带雨披,头发狼犺的贴在清水荔枝样的脸上。
她一面跑着一面笑:“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。”
夜烬绝把外套脱下来,披在她身上,紧迫的问:“摔哪了?”
“手破了点皮。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