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暴民在焚烧车辆和橡胶轮胎。似乎是有部队出动,一片都是催泪瓦斯区,辛辣不可言喻,眼睛刺痛,几乎要瞎。亦真简直不知道钟可期是怎么做到在这刺辣辣的白雾里,绕过路障顺利脱险的。
不过要说“穷山恶水出刁民”,就有些撒科。苏丹百姓不会攻击游客,反而很热情,会说中文“你好”,还会请游客去家里喝咖啡。
“明天就好了。”钟可期安慰亦真和聆:“明天我们就可以去一个好地方,那是我们国家援建苏丹的友谊医院。环境会相对好上许多。”说着,他就拿出了防蚊喷雾和帐篷。
四人在公园扎营。亦真和聆挤一个帐篷,女孩子一个人睡总不太安全。至于南璟风和钟可期,两个男人总不至挤进一个帐篷里,长胳膊长腿的,也容纳不下。
亦真因为睡眠紊乱,睡不着觉。一睡不着觉就总觉得想上厕所。可是聆睡得很安详。再者,两个女孩子结伴不定比一个女孩子去还要危险,毕竟目标被放大。同漫画里,大脸同志当警察的设想被否决是一个道理。
其实来非洲还是有点用的。恶劣的环境会激发出坚强的意志。至少亦真不会再仰着面,一脸无可恋状的任眼泪哗哗流淌,以这样怪诞的方式思念夜烬绝了。
可是。亦真翻了个身,她的心脏怎么跳的这么急促呢?小鹿乱撞似的。感觉很是不详,似乎是有危险临近。
难道是又有麻烦来找上她了?亦真翻了个身,一脸黑线。她都逃到非洲了,厄运还找上她做什么?
又暴躁的翻了个身。亦真还是决定去上厕所。给南璟风打电话,南璟风明显已经睡了,睡意惺忪接了电话:“怎么了?”
“我想上厕所。”亦真低声:“你陪我去。”
“忍着。”
“忍不了啊。”亦真有些无奈:“我倒是想一个人去呢,这不就是怕有去无回吗?到时候你还怎么跟梁熙交代?”
南璟风长长嗐一声:“我上辈子欠你的吧。”
“少废话,快点出来。”亦真挂了电话。
南璟风利索穿好衣服。亦真从厕所出来,南璟风又进去。不知为什么,亦真感觉有点奇怪。
回去路上,南璟风嗟吁,拍拍亦真的肩膀:“咱们也算同吃同住同行同撒了。这是革命情谊啊。”
亦真被他说的一阵鸡皮疙瘩:“你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暧昧,我听着难受。”
“难道不是吗?我救过你两次唉。”南璟风说着,还把胳膊上的刀疤露了出来:“看见了没看见了没?做人要心怀感激,知恩图报,懂不懂?”
“所以你犯得着一直说吗?”亦真翻了个白眼:“谢谢您嘞,我感恩戴德还不行吗?”
“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江宇?”南璟风不耐烦。语意驱赶似的。
“估计快了。”亦真打了个哈欠:“我感觉内心的恐惧已经被战胜……或者是被摧残的差不多了?”
“哦,是吗。”他微微别过头,有点扭捏:“要走的话,好歹给人一点心理准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