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城想想也是,反正只是吃顿饭,又不是什么大事,也就没再说什么。
那只八宝莲黄鸭几乎没怎么动筷子。康母和康父吃了不利消化,也就是专门给康城做的,康城因为愧疚心理,也没怎么动。
康母笑笑:“把鸭子带回去吃吧。”又不往叮咛一句:“瞅空你就跟那姑娘说说,别一门心思跟家里杠。”说着又偷偷塞给康城一张银行卡:“也别委屈了人家。”
康城以为自己的母亲接受项以柔了,语气上扬:“妈,您同意我们的事了?”
康母嗔他一眼:“上次送她回家那事,我就当是没有的。但是你给我听好,那姑娘家里人要是不同意,你们的事迟早是个麻烦。我可不愿单个离间人家庭的罪名,你也犯不着耽误了你自己。这事要到了六月份还解决不了,我自己跟她说去,说什么也得把她送回家。”
康城还欲再说,康母的脸就挂搭下来,不容置疑:“你的感情干系着咱家的声誉。要是她的父母不同意,我和你爸这头也不同意。没得谈。”康城便不好再说,只得悻悻而去。
项以柔可谓是极尽伤惨,接连被举报,被经理谈话,连同事看她也都是百般的不顺眼。
康城提着那只八宝莲黄鸭回到家。项以柔正蹲在地上洗衣服,白衬衫的袖口淋上了花生酱,白摊摊泡在蓝色洗衣盆里,怎么搓都搓不干净。
她挖了一坨洗衣粉,和在袖口重重地揉,揉的手通红,揉的鼻子发酸,眼泪直流。
现在她看待爱情,已同她心目中的罗曼蒂克完全两样了。爱可以不败于风雨,却会萎顿于平凡,何况她现在这样见不得天日。
康城一进屋,就见项以柔守着洗衣盆,一抽一啼地哭着,整个脸捂在胳膊里掣动着。
“怎么了?”康城忙拉起她,近来她很反常,愁眉紧锁,切菜可以被辣椒熏哭,现在更是守着洗衣盆哭了起来。
项以柔抬起满是泪痕的脸:“康城,我们结婚吧。好不好?”
“结婚?”康城微微蹙眉,不由有些心烦。近来父母那边已经够他为难,她怎么还总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施压呢?
不过他没有发作,只是轻轻替她拭去眼泪,拍着她的肩膀安抚:“乖,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?”
“那是多久?”目光深深沉了下去。
“我们难道不是在谈恋爱吗?”项以柔简直不明白,为什么恋爱会牵扯引发出更多的生活矛盾,这简直比原来的生活还要糟糕。她简直后悔。
“是,我们是在谈恋爱。”康城叹了一声,似乎也在疑顿这还算不算恋爱。
不过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,而是伸手抱着她吻了吻:“很快就会过去了。只是,你真的不打算再回去跟你父母好好谈一谈?”
怎么谈?谈什么?项以柔摇了摇头。康城也不好勉强,笑了笑:“我给你带了八宝莲黄鸭,还没吃晚饭吧。我去给你热米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