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真听了,心里溢于言表的动容,可脸上却是爽然若失的表情。一时无话,车身在昏天暗地中默默行进着,淅淅飒飒,都是风声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亦真才问“为什么?”
他还是惯有的理智与冷性,很现实的回答“为了我们的将来。”又笑“其实我不在意那个东西的。但我发现你很在意。可能那就是你需要的安全感吧。”
亦真点点头。好像这一刻她才认清这个血腥黑色的成人世界。残酷的面纱下,徐徐曳动着的烽火的温柔。
半晌,她才低声道“我还以为,你今天不会站在我身边呢。”
夜烬绝乜亦真一眼“我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吗?你瞧不起谁呢?”
亦真笑着抱上夜烬绝的胳膊,忽而低下头“其实,任栀雨说的不完全错,那个陈先生……”
“我都知道。”夜烬绝道“我还以为她要用什么做文章呢,原来是这茬。这事不能怪你,我理解的。”
亦真立掌起誓“我真的没做过半点对不起你的事。”
“我知道我知道。”夜烬绝揽过她的肩膀“不过说实话,项家可真是够水深火热的,你那后妈可真不是个东西。你小时候肯定受了不少委屈。”
亦真不大愿意提起从前的事,每每反射性的痛苦,反射性的流泪。于是默坐着,没有说话。
“她真的逼你嫁给那个张桦?”
亦真笑“幸亏我早就跟项家断绝关系了。她虽然没办法把我嫁给张桦,但是明里暗里使了不少坏。有段时间我真的快被这俩人逼得活不下去了。”
“后来有律师找上我,这才提及我外公的遗产继承问题。我外公当年的意思是让我早点和项家撇清关系,但项舟毕竟还是我的监护人。他以为项舟至少会抚养我到成年,又怕他们会打这笔钱的主意,所以一直拖到我二十岁的时候才提及遗产继承的问题。”
“不过后来还是被他们发现了。其实那钱不是很多。他们还想跟我打官司来着,律师说这官司他们赢不了,还会闹的名声不好,这才放弃了。任栀雨还是想把我嫁给张桦。她甚至想通过张桦拿到那笔钱。幸亏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梁熙家住着,不然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。后来张桦就出国了。没想到今天又闹出来这么一出。”
有些过程她忽略跳过了。不过夜烬绝还是听出这故事里的恐怖。
“她真的是个很恐怖的女人。”亦真叹声“对于项舟,我也深知他的恐怖。”
“铲除她并不难。”夜烬绝看着亦真“或许——”
“不行。”亦真摇头“现在还不能动她,我还没搞清楚我妈的死和她有没有关系。不然我早就挥着大刀跟她同归于尽了。”
“那好吧。需要我的时候一定要吱个声儿。”夜烬绝这才想起来问“你还难不难受了?”
“现在一点都不难受了。”亦真打了个哈欠“可能这就是预见性吧。所以前面才一直闹不舒服。”
(?˙ー˙?)
任栀雨一回家便泼哭泼闹起来,客厅里的东西被她摔的满坑满谷。钱妈直拉着柏哥儿往后退,口里直喊“作孽啊,作孽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