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……”简直不要太绝望。亦真怀疑自己听错了,又往前走了一步,听到另一条背带刺拉刺拉的崩裂声。
糟了糟了,朕唯一的小书包要阵亡了。亦真忙把书包放在地上,豆芽探头,被亦真削了一巴掌:“平时让你少吃点,现在好了,陪伴着我的小书包因为你而牺牲了。放在国外,你这么胖是要被安乐死的知道吗?”惨遭嫌弃的豆芽囊囊缩回书包里去。
亦真咬牙,将书包抬起来,大脸猫子重的很,走上几步亦真就得歇一歇。
好容易到了零食控。亦真是非常不愿意来这儿买东西的,零碎还好,一旦买的多一点,老板就会趁虚加价。这大胡子老板长了张具有烟幕作用的慈目脸,坑了不少学生。那老板的小舅子,羸弱的像民国时期黑布长袍子裹着的教书先生,瓜皮头型搭眼镜,坑人更甚。
亦真也是在被坑了好几次后才接受了这个事实。奈何他家最近,只能到这儿。
亦真把豆芽放在地上,就拿了几包牛奶,本来想买一包零食,可委实怕被坑。
这一出来,在旁边的店里看见了蔺星儿和陈玉,亦真兴兴头头进去找这两人。
蔺星儿狐疑:“你这是什么情况?”
“豆芽太重,书包带断了。”亦真提豆芽一眼,豆芽从包里跑了出来。
陈玉笑了一阵儿,蔺星儿仿佛有点闹心:“地下超市旁边那家饮品店可以代养,把豆芽送那里去吧。”
亦真歉歉然笑:“那地方成天把小猫关进笼子里,豆芽都多大了,我还怕把人笼子压坏了赔钱呢。”
蔺星儿道:“可是它天天拉在阳台上也不是办法啊。大家洗了衣服还怎么挂阳台?而且最近领导要来查宿舍,这个节骨眼上不合适。我们也是交了住宿费的。”言外之意,宿舍不是你一个人的。
亦真感觉有点下不来台,这话私下里说比较合适,因为很容易引起众责。
“那好吧,我想想办法。”亦真性子里带点反骨。虽然她觉得蔺星儿说的很有道理,但不代表自己会照她的建议来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她十分芥蒂这种操控性。蔺星儿人不坏,但言语时常给人种操控性。
托这两人把牛奶带回宿舍,亦真抱着豆芽坐在操场的观望台上。跑道上乌压压的都是人。多是拿手机刷圈的人,有的骑小黄车刷,有的穿滑轮鞋,还有的踩着两轮电动平衡车。
草地上盈盈累累满是打情骂俏的小情侣。还有举办社团活动的成员,拿着音箱和吉他不厌其烦的歌唱,那歌声如拍岩的花浪般,在空旷中归为湮寂。幸在没有寂历感。旧的歌声在新一轮的热闹中抵达沉寂。
操场上的灯不多,明灭可见的光影扑落在每个人的脸上,显得暗魅魅的,像一场黑暗中的派对。唯一热亮的部分在操场的入口。灿白的光从梨形的玻璃灯罩里散出,与紫阴阴的天空泾渭分明。再往上,紫色的穹苍里泊着一弯峨眉月。
也不是永生的热闹。亦真想,一到了周五,人少了一大半,到了周六会更少。一样的人,来来往往堆簇着繁声热闹,可也不过是走个过场。
亦真思了思,不大好意思给梁熙打电话,那总不能打给季安然吧。季安然也许会同意,但一定是极其勉强。那总不能给夜烬绝打电话吧。一想到他咄咄逼人的架势,亦真就恨的切齿拧腮:这人一定是故意的!借豆芽来逼她缴械投降,简直不要脸!求他?做他的大头梦吧!
于是亦真腆着脸给梁熙打了电话,梁熙因为搬离宿舍,心下有些愧疚,爽快应了,又问:“不然你来我家住几天?”
亦真笑:“你和薛子墨蜜里调油的,我去搅和啥呀。你能把豆芽接过去,就是帮我大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