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亦真虽有些动容,但经钱妈这么一说,心里瞬间明白过来:倘若有一天项舟弃了这孩子,她可真是撇不清了。
钱妈自知说溜了嘴,忙掩着打岔:“我瞧着家里那两位,这几天动起了柏哥儿的心思。”又絮聒几句,便夹着脚带柏哥儿走了。
亦真只当钱妈打岔的那句是随口诌的。梁熙一走,亦真便寻思起那句话来:一个人在慌张的情况下,要么不小心吐了真话,要么是诌了漏洞百出的假话。
乍一听,这话也是不合常理:任栀雨和项以柔肯定是要掂斤播两,看项柏哥有没有利用价值的,项柏哥身上又没有胜算,怎么可能?
可仔细一寻思,又觉得未必。一来任栀雨想用柏哥儿和项舟重修旧好。二来,钝刀也是刀,比没有的好,外头的刀再好,刀主人也不是她,没有使用权。
不管有没有项柏哥,任栀雨都不会让项舟再在外头有了孩子。现在任栀雨知道了柏哥儿是项舟的儿子,捅破这层窗户纸,任栀雨就是柏哥儿名正言顺的监护人了。她若不争,那就相当于弃权了。
亦真承认自己心动了,一时有些说不上来。钱妈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项柏哥,若这孩子落进那母女俩的手里,以后就成了傀儡,利用价值一结束,他这辈子也就完了。钱妈应该算计不上她什么。
亦真正在心里打着算盘,夜烬绝回来了,见她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,拍了她肩膀一下:“盘算着干什么坏事呢?”
亦真笑着打了夜烬绝一下,将事情一五一十跟夜烬绝说了,夜烬绝问:“那你打算不打算照养那孩子?”
亦真老老实实回:“一开始不想,可是现在我动摇了。”
夜烬绝没想到她这么直接,也就直接问了:“是单纯为了那孩子,还是另有所因?”
“当然是另有所因了。”亦真道:“抛开我有可能成为那孩子的监护人,掌握ade的股权另说。只要任栀雨不是监护人,我就满意了。管项舟以后有几个儿子呢,只要任栀雨没儿子就行,她越想要什么,我就越要跟她抢什么。”
夜烬绝笑:“那万一以后人家想了什么招儿有了自己的儿子,这孩子赖上你了怎么办?”
亦真乜夜烬绝一眼:“怎么哪都有你这个乌鸦嘴!除非是她自己生出来的,被我抓出猫腻,她就完了!”
“算计心真重。”夜烬绝一躲:“我可不给你养孩子,你自己养啊。”
“谁要用你了。”亦真乜夜烬绝一眼:“你算计心才重呢,现在不过是帮忙照看着,虽然是这样,我也要一五一十想清楚了。我又不喜欢小孩子,不定哪天突然就后悔了。”
夜烬绝满目同情地看着亦真:“你这是受了什么苦,一般的小姑娘谁像你一样想这么多啊。”
亦真笑着捶夜烬绝:“怎么什么话到了你嘴里,就变了味道!还有你那是什么眼神!”
“哟,这小胳膊小腿儿可是好利索了,本少爷伺候了你这么些天,一好了就打上了?”他一把将人揪住。亦真的左右胳膊被交错着往两边一锁,跑不了了,再三求饶才作罢。
吃了晚饭,夜烬绝照旧拿了药膏出来,亦真嗔他一眼:“装吧你就,我今天照镜子,明明已经好了!”
夜烬绝勾了勾唇角:“哪有啊,你看错了。”
“屁!明明是你耍无赖好吧。”
“奥奥奥,我无赖。”夜烬绝嗐一声:“讲真,真的得再上几次药,你别逞强。”
亦真挨着夜烬绝坐下:“我想明天出院。”
“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呀。”亦真瞥夜烬绝一眼:“因为你不想去公司?”
“你以为我是你啊。”夜烬绝掸亦真一眼:“医生建议再观察两天。”
“唉。”亦真躺在床上,恬不知耻地笑:“该不会是你想跟我共处一室吧!”夜烬绝听得脸一红:“闭嘴吧你!”
亦真凑上来,夜烬绝掸她一眼:“你找捶呢吧。”
亦真巴巴眨着眼睛:“那你倒是捶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