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烬绝一怔:“没。”
“那你不还是做不到吗。”
夜烬绝一听,揪住她:“你要能弹出来我就能。”亦真诧异:“我能啊,你连谱子都看不了,怎么弹?”
“我看你弹啊。”
亦真嗫嚅两下嘴:“后面手的动作很快啊,你看的过来吗?”
夜烬绝眼一溜:“我能对号入座,你别在技巧上要求我就成。”见亦真犹犹豫豫点头,勾唇:“这难度不小啊,我要是做到了,你得给我三个承诺作为奖励,怎么样?”
亦真觉得他做不到,便痛快点头了。
这首李斯特的《钟》堪称最难钢琴曲之一,前奏简练,从九十七至一百零四小节,第二主题变奏二,琶音急促排列,接着是集中的八度进行。亦真至今卡在将近尾声处的右手和旋,不够用力也不够集中,回声和共鸣尚未达成辉煌,灿烂的高潮,一言不合还会将力量拍散。
亦真坐在琴凳上,刻意将节奏放慢了些,a1段的拨旋消失,之后的立体感也乱套了。夜烬绝蹙额:“怎么听着这么乱?”
之后的“无影手”段落,因投入的缘故,她就把夜烬绝给忘了,弹完后才反应过来,又把节奏放慢了。夜烬绝察觉出来,这是放水了。
重重落成最后一个音,亦真回头看夜烬绝:“不然还是算了吧,有些部分我都不完全能看见自己触的哪个键。”
“起开。我知道你摁的哪个。”他推开他,叮叮咚咚开始了,虽然听上去不伦不类的,亦真还是被惊艳到了:“你居然记住了!左右手上来就能协调?”
将近五分钟的钢琴曲,他用了近九分钟弹完,抛却节奏,技巧问题和踏板,左右手一个音符不落,竟然全记住了。亦真不可思议地盯了他半晌:“你这什么脑子啊,你喝蓝瓶还是红瓶长大的?”
“我过关了吗?”
亦真直点头:“太厉害了,我给您跪一个,大师!”
夜烬绝冷眼觑着亦真,一脸傲娇的小表情:“那我可以行驶权利了吧。”
亦真听了后跌一步:“你想干嘛?”
他乜她一眼:“收起你那戒备的眼神,我不会对你提那种要求的。”亦真遂松了一口气:“那你说。”
他定定看着她:“以后不管发生什么,不许离家出走。”亦真点头应了。夜烬绝怕她反悔,立了份保证书,亦真在上面签了字。心里直哭:这和签了卖身契有什么区别!
亦真问:“后面两个呢?”
夜烬绝摇头:“后面两个我还没有想好,不到关键时刻我是不会用的。”说完又让亦真写下一份欠条,嘱书她还欠他两个承诺。
回去路上,亦真瞪眼看着夜烬绝:“你这是要给我锁死了呀,万一你以后不要我了怎么办?”
夜烬绝吹了个口哨,信口说:“那你从哪来的回哪去呗。到时候我再出动欠条,你不就又回来了?”
亦真劈手捶他:“你无耻!”
两人回去时,对门正有人在看房,又是点头又是摇头,不过只是敷衍的成分,看样子不大满意。亦真听见那女人讨价还价:“这阳台采光又不好,不能再便宜些?价格标的也太高了。”
夜烬绝瞟了一眼,问亦真:“这家什么时候搬走的?”
亦真想了想:“搬走没几天,好像就是我问你情侣装的那天,回来时正搬家呢,因为工作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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