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救我。”亦真行了个标准的日式跪礼。
“你把家里的拿走行了吧,都拿走!”夜烬绝甩手扔掉亦真手里的小本子“这都不算事,刚刚那事我还没和你理论完呢!”
翌日。
“我这才和薛子墨和好,你又唱的哪出,被家暴了啊。”梁熙瞅着亦真膝盖上的黑青,后悔抛出这问题。
“是啊,被家暴了。”亦真翻了个白眼,深更半夜大吵一架,一不小心从床沿上摔下来,摔了个大屁股墩儿,膝盖也磕着了。
“叫我来店里干什么?”不知是不是错觉,亦真感觉店小了。蓦然想起先前店里有面大镜子,衬出阔面两间,亮堂如雪照琼窗。想想昨晚的惶惑。好吧。亦真承认她又想多了。若是放在古代,她一定是个优秀的小太监。
“我约了蒋茜茜。”梁熙看了看时间,在亦真起身前及时拉住“购买材料是要做预算的。我昨晚看了下,为避免以后出了什么事你埋怨我,你必须参与。”
亦真有点不高兴,像被针戳了一下。于时门扉洞开,蒋茜茜随穿堂风一齐遛了进来,第一眼亦真居然没能认出来。
眼褶加宽了,倒有了双和她相似的眼睛,下巴应是垫了,加上山根高,声声拼凑出混血感。亦真冷笑,她的美也不过是拨乱反正。
“bonjour!“
是法语里的“你好”。以为两人听不懂,蒋茜茜上扬了嘴唇。
“bienvenue。“亦真不和蒋茜茜握手。
“你倒是变漂亮啦。”唇形夸张,是那种惯了改不掉,瞅着什么都腆上去巴结的嘴脸。像哈巴狗逢人习惯摇尾巴。
“没你漂亮。”亦真斜蒋茜茜一眼,仍记着蒋茜茜说“你也就这双眼睛还有点看头。”时的揶揄和嘲讽。
这话可不是啥好话。在小说里,女主角只有一样美点的时候,永远是眼睛,作用不是锦上添花,而是挽救。因她这点恶意,在那样自卑拧巴的年纪里,亦真一度认为自己很丑,就更自卑了。
后来亦真才知道是隔壁班的一个男生撺掇蒋茜茜追她,长的鼠头障目,那长满青春痘的脸活脱脱就是个荔枝。蒋茜茜四处散播她是那男生的女人,而那男生更是迷之自信,张口闭口就是“比你漂亮的我又不是没见过——”说的就跟别人看得上他似的。
蒋茜茜把设计图纸摊在桌上,用笔在上面划了几个圈“你们看绿植温室与工业风的混搭怎么样?空间别具创意——”
“你出钱啊。”亦真打断她。
“呀,我以为你们有钱呢。这对国外的中产阶级不算事。”蒋茜茜如愿以偿了,打开另一张“那就这种毛坯房的吧,这种墙面搭配金属伸缩灯,再与柔软的靠垫形成强烈反差,也很有意境的。各人有各人的活法,你说是不是?亦真?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亦真冷笑“就像你一样,在国外混不下去了,就只好夹着尾巴回国装逼啦。”
梁熙扑哧笑出声,实在没忍住。蒋茜茜绷着张脸,寒气摄人。显然是被亦真说中了。
“我这人就是嘴贱,你知道的。”亦真慌忙捂嘴,假装“自知失言”,补充“你可别跟我这无产阶级计较。看在咱俩曾是同桌的份上,咱俩还有着共同的母亲——中国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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