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握着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。

罗薇薇看了眼手机，是赵和安的来电。

可是她却忽然没有了接听的欲望。

不管是凡爷爷还是凡一航，都轮不到她来难过，她来安慰，那么她又来添什么乱呢？

刚才挤在身边的人重新堵到了医院门口，她获得了自由，却像个提线木偶漫无目的地在街头乱走。

说难过吧，其实也不那么难过。说不难过吧，眼泪却爬满了脸颊。

这种结局她早猜到了，只是在亲耳听到的一刹那心脏还是被刺痛了一下。心跳跳得出奇的快，她深吸了一口气，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。

医生说过，让自己不难过的办法就是想一些开心的事。

开心的事……大概是她觉得这两天的考试考得还不错。

手机又响了起来，这次是顾静月的来电。

顾静月的电话不能不接，不然那头估计得急死了。罗薇薇很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，还分析了一下不接电话的权衡利弊。

她苦笑了一下，清了清嗓子，接通电话。

“薇薇啊，你那边结束了没？”顾静月的询问中带着试探，罗薇薇一下就听出来了，顾静月这是在拐着弯问她知不知道凡曾铭的事。

这个时候瞒着也没有必要了。

罗薇薇如实说自己现在在医院门口。

顾静月安静了几秒，问“你没事吧？”

罗薇薇佯装轻松地说“我能有什么事？我马上回来了，先挂了。”

“那我在家等你……”

罗薇薇没力气说更多的话了，她切断通话，靠着身后的电线杆缓缓蹲下。

她告诉自己，只能难过这最后一次，不是为凡一航，而是为凡爷爷。

为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资格见到的凡爷爷。

至于凡一航和周雪琦，她做不到祝福，也不会诅咒他们。

今天以后，她跟凡一航山高水远，再也不见！

……

凡曾铭的突然逝世替换了高考这一热词，所有新闻媒体都在不遗余力地报道这件事，丝毫不担心当事人家属看到这些新闻时的心情。

不凡集团的股票在这一时期出现了暴跌，但更多人的选择在这时候买进。

懂行的人都知道，凡曾铭不管事已经很久了，暴跌只是暂时的。

而罗薇薇在那天之后就过上了猪的生活，每天看看剧吃吃东西，一周下来竟然胖了四斤。

不过她天生骨架小，多吃了四斤肉完全看不出，只是小脸上多了些肉感，却更添柔美。

“来吃西瓜。”顾静月端着半个冰镇西瓜递给她。

罗薇薇伸手接过，一边舀西瓜吃一边翘着二郎腿看剧，片刻后，她发现顾静月正欲言又止地盯着她，想说什么，却又在犹豫。

罗薇薇好笑地问“怎么了？”

顾静月深吸了一口气，终于下定决心问“凡老董事长的葬礼，你去不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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