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胆！”

“放肆！”

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
众人一听，顿时怒不可遏，高翰可是他们的恩师，恩师受辱，做学生的自然要出头。

高翰一张脸也冷了下来，问道：“秦少侠，我跟你无冤无仇吧，你为何要如此咒骂于我？”

秦枫双肩一耸，无奈地说道：“高首席，我刚才说我不想说，可您非让我说，结果我听您的话说了，便是眼前这种结果。我真的不是有意打击您，可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，我可是经过严密的论证，才得出这个结论的。”

“哦？那我倒要请教，你是如何确定我在‘道’的领悟上永远无法超过殿主和副殿主的？”高翰强忍着内心的愤怒问道。

秦枫认真地说道：“高首席，您看我说的对不对。现在您在第一重天文殿中排位第三，说明副殿主和殿主对于‘道’的领悟比你要多那么一点点，对吗？”

“没错！”

秦枫点头道：“好的，那我们不妨来打个比方，假设你与副殿主之间有着十天的差距，意思就是你要辛苦悟道十天才能赶上现在的副殿主。可副殿主他又不是个死人，在你悟道的时候他也在悟道，就算他在这十天中整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，在‘道’的领悟上也总要前进那么一点点吧？”

“你这么说也没错……”

见高翰同意了自己的说法，秦枫微微一笑，继续说道：“所以等你达到了副殿主十天前的水平时，他已经比十天前的水平高了，所以你们的距离只是缩小了，他还是在你之上！以此类推，就算你再努力用功，最终只能是无限接近副殿主，而根本无法超越他！所以我得出了你永远无法当上副殿主的结论，又有哪里不对了？”

“这……”高翰听后整个人都不好了，因为他发现秦枫说的话竟然无懈可击，确实是这么个道理……他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，脑海中始终盘旋着几句话：“你永远无法超越副殿主……你永远当不上副殿主……”
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为什么会这样？”他茫然失措地左看右看，心中一直以来的动力骤然间全部丧失，他甚至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了意义，唯有一死才能解脱！

下面的人也陷入了完全的呆滞中，他们都是一样的想法，既然永远赶不上比自己厉害的人，那平日的辛苦修行又有什么用呢？

如果说秦枫之前说的大多都是诡辩，纯粹的文字游戏，那么这个例子已经真正上升到了哲学的高度，而哲学其实就是研究“道”的问题，与前面的石头问题如出一辙，在逻辑上无可挑剔。

高翰的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，他手臂上青筋爆出，脑海中还在做着垂死的挣扎，试图找出秦枫话语中的破绽。可是他越是细细思考，就越觉得秦枫是对的，而既然秦枫是对的，那他一直以来就是错的。

末了，他摇着头重重叹道：“罢了……罢了！可笑……可笑啊！原来我一生追求的目标只是镜花水月而已，算了，也是时候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