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世上有的人有奴性,跪久了就站不起来了。闪舞
然而也有人即使跪着,也始终渴望着能够站起来的那一天。
铁柱最初从一个小角色,靠着努力,一步一步,成了一个团伙的老大。
本以为到这会子,就可以不用继续跪了,而是让别人对自己跪。
哪想一到这个位置,就迅速地接触到了那些身份更高的大人物——
比如康少。
康少本人手无缚鸡之力,从来都没有玩命,没有在巷子里乱砍,也没被追杀出一条街。
但他有钱有势,有能量,有背景,动动嘴皮子,便有一群人为他办事。
铁柱好不容易创下的“基业”,在他眼里,不过只是土鸡瓦狗。
所以铁柱在他面前,只能跪着。
可是不甘心啊!
凭什么?
就凭康少胎投得好?
然而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呢?
铁柱总是沉浸在这一份矛盾于煎熬当中。
时间一长,他便越发的讨厌自己在康少面前跪着的这一状态。
那么任何一个想用康少来压他的人,都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。
只要有机会,就会想着往死里整。
于是,他碰到了翟家年这伙人。
几十个兄弟,包围他们这么几个,按理说,是绝对的优势。
不可能出现什么意外。
想怎么玩就怎么玩。
可结果——
事情怎么就演变到了这种地步?
铁柱躺倒在公路边缘,头破血流,直翻白眼,眼前的一切画面,都带着重影,天旋地转,一片恍惚。
清晰与模糊不断交替,铁柱瞪大眼睛,一点点扭头,朝翟家年看去。
那一道强大得不可思议的身影,正不费吹灰之力地“虐杀”着他的所有弟兄。
铁柱一阵窒息,恐惧得不能自已。
他忽然发现自己真特么可笑。
居然觉得康少那种人,不可战胜,只能臣服。
相比眼前这个翟家年,康少……不就是一坨屎吗?
“我完了。”
“不过姓康的你也要完了呵呵呵呵呵……”
铁柱缓缓闭上眼睛,耳边不断响起各种各样的惨叫声音,只感觉自己陷入了弥留。
终于要死了么?
过了片刻,铁柱又睁开眼睛——
“咦,我怎么还没死?”
本来,他是背靠着车头,不过刚刚开车撞翟家年的那个人,在上车之前,有将他一脚踢开。
要对方不这么做,他也早被轧死了。
他没有死,一脚踢开他的那个人,却已经跟着车一起坠崖——
如果没有主角光环,他绝逼是死定了。
“救命……啊!”
“求求你别杀我……啊!”
“我跟你拼了……啊!”
无论是呼救还是求饶亦或者拼命,都没什么卵用。
一声接一声的惨叫,连续响了几十次,最后恢复了安静。
翟家年将一只脚从一人身上挪开,转身,就看到百米范围以内的公路上,横七竖八,铁柱的这帮人全都躺下了。
具体被弄死了几个?
翟家年也不大清楚。
反正不死也废了。
冯建立的炮一友,这会子连衣服都忘了穿,正和冯建立抱成一团。
周平顺子等几个,也都窝在他们一起,瑟瑟发抖,脸色惨白地望着翟家年。
明明伤害他们的,是铁柱的这帮人。
翟家年这时候根本没打过他们一下。
但他们对翟家年的恐惧程度,尤在铁柱这帮人之上。
毕竟翟家年的战斗力,实在是太夸张了。
连车都能撞下山崖,这爆表得未免也太过了吧?
“我真是太笨了!一个拳头比铁还硬的家伙,会害怕打群架?”
“太猛了,太猛了!”
“这些人……全都已经死了吗?一个个都没动了。”
“他杀了这么多人,为了避免事情败露,会灭我们的口吧?”
“完了!”
周愚是见识过翟家年出手的。
不过比起今天,以往那几个不开眼的,人数还是太少,场面也都小多了。
所以,周愚的内心,也都产生了强烈的震撼。
公路都被血液染出了各种斑驳,一片混乱中,翟家年却是干干净净地走向了自己这边。
这一刻,周愚内心泛起了一股对“英雄”的崇拜涟漪。
唔,如果只是打了一群不入流的小混一混,也算不得英雄,顶多就算个英勇。
不过就算只是英勇,周愚也还是觉得酷毙了!
她并不是一个暴力主义者,不然也不会一开始不希望翟家年采取暴力。
但这并不影响她对这一刻翟家年的欣赏。
当然,也会有些害怕和担心——
“你这闹出人命的话,该怎么处理后续啊!”她这样对翟家年说道。
翟家年摸了摸下巴,说道:“你有什么毁尸灭迹的好办法吗?”
“……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!”
“安啦,没有什么不是一通电话搞不定的。”翟家年瞥了一眼周平等人,也不去理会他们,掏出手机,就打给了华卫龙。
曾经他搞事儿,就打给沈家。
可惜沈家除了抱怨他以外,都不真的帮他擦一屁一股。
对比而言,华老……实在是好用多了啊!
“臭小子,你个小混蛋,也不看看现在几点,你要不说出一个正当理由,老头子就跟你没完!”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华卫龙才接了电话,一接电话就是气急败坏的咆哮。
可见他的起床气有多大!
等到翟家年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,他更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。
“就这破事儿?你故意给我找不痛快是吧?明明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这种事,你非得正面硬刚,留下把柄和证据?”
翟家年说道:“我已经忍让了好几次了,他们非要对我动手,我又有什么办法?而且我都是等无关人员全部走完了,才开始反击,哪有什么把柄和证据?”
“那你也别闹出人命啊!”
“是他们要先杀我,我只是正当防卫。”
“正当防卫个鬼啊!你见过这世上有几个正当防卫的案例?你确定你是在对方快要杀死你的瞬间杀死的对方?你能怎么证明?你啊,还是太年轻!”
“这种有争议的话题就甭多说了,快点过来洗地吧!我还要回家睡觉呢!”
“嘿,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?”
翟家年果断把电话挂了,并对周愚感叹道:“这什么世道,请人帮忙的次数一旦多了,就开始不耐烦了。”
“……”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?
更深露重,翟家年索性将周愚扶到一辆车里面,打开空调,把温度调高。
“我们……现在趁机跑吧?看样子他好像没有要灭我们口的意思。”周平他们商量着。
“既然他都不打算灭口,那我们还跑什么跑?”
“也是,万一逃跑反而激怒了他,那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翟家年忽然探出脑袋,对他们说道:“你们闲着也是闲着,不如检查一下,到底死了几个人得了。”
“啊?”
“这——”
“怎么,这点事都做不好?”翟家年眉毛一挑。
“没有没有,我们马上检查。”
“哥,那啥,这要是检查出还有人没死怎么办?”
“那你们就帮我打死他好了。”
“神马?”周平他们差点吓尿。
翟家年冲他们露出恶魔一般的笑容,说道:“这样,我们才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嘛!”
周平他们快要哭了。
翟家年正要再说,忽然现场响起了手机铃声。
大家齐刷刷朝一个方向看去,正是那个默默等死的铁柱身上,传递的声音。
顺子急忙跑过去,从他身上搜出手机,慌不跌地递到翟家年手上。
翟家年接过去一看,屏幕上写着“康少”二字。
“呵——”
翟家年哂笑,选择了接听。
下一刻,康少的声音幽幽响起:“铁柱,你没听我的话,把他们放了吧?”
“呃……”
翟家年愣了愣,正要回应。
康少便又迅速说道:“行了,我还不知道你小子那点花花肠子?那几个男的,我不管你怎么折腾。那个胸一部很大的女人,你不许动。这样,你现在就把她送到附近那个老地方。我一会儿就到。嗯,这件事,绝对不能让臻曦知道,懂?”
周愚听完后,脸色便是一黑。
这些混账臭男人,关注点永远都是胸吗?
翟家年叹了口气,说道:“这样不太好吧。”
“什么不太好?你不会说你已经把她办了吧?我说铁柱,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懂事了?看样子我有一段时间没敲打你了?”康少的声音一下子充斥着火气。
他这送岳臻曦回家途中,几次暗示让她别回去了,反正再过一会儿就天亮,不如去自己家里坐坐。
偏偏岳臻曦保守,怎么都不肯同意。
也就在车上抓抓摸摸一番,勾得火气都起来了。
然后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周愚的美好身材。
那一股浸入骨子里的成熟一女人一味,别说,光是想象一下,就知道玩起来肯定很硝一魂。
康少邪一念一动,就找个借口,在半途中与岳臻曦分道扬镳,让手下送她回去。
而他自己,则从另外一条路往前开了一会儿,便又打倒,将车开往了落霞山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