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”
小鸟游知春立刻继续连劈,不同角度,交织一起,一浪接一浪,密集如网,生生不息。
然而翟家年不断挪移,转圈,滑步,依旧没有看他,却还是全部躲开!
他竟在躲闪的同时,主动朝着赦的方向靠近。
赦在原地看到他的身法变化,快速捕捉着他的特点破绽,忽然用手一洒。
扑哧!
不知道是什么粉末,直冲翟家年面门。
翟家年与小鸟游知春同时闭眼闭气,粉末瞬间扩散,竟如隆冬的晨雾,混混蒙蒙,阻挡视线。
与此同时,整个小区的路灯,也不知被谁动了手脚,一下子全部熄灭。
就连有些尚未睡觉的住户家里开着的灯,也都被熄灭,隐隐还能听见有人发出“卧槽”、“怎么这个时候还停电”、“物业吃屎了”之类的声音。
赦的身影,一下子隐没在黑暗与粉末当中,似真似幻,悄然无声。
小鸟游知春闷哼一声,就算持刀,竟也被翟家年一脚踢出这一团粉末范围,口鼻喷血。
“怎么可能!”
“他比上次更强了!”
“是因为那时候他没有用全力?还是真的提升这么快?”
除了感觉翟家年发挥出更强的实力,还有一点让他很是憋屈。
那就是翟家年好像非常熟悉他的刀法套路,招招占据了先机!
这他妈怎么打?
本来小鸟游知春的刀都差点被翟家年硬生生抢去,他也是拼尽了全力,才没有让翟家年得逞。
否则翟家年一刀在手,赦不也得吃大亏?
那自己存在的意义,不就只是妥妥的拖累,还不如不来?
咻咻咻!
名叫苦无的暗器,袭向了粉末中的翟家年,却被翟家年躲开。
翟家年冲向苦无激射而来的方向,却扑了一个空。
感觉身后有敌意,翟家年立刻拧身旋踢,却又踢了个空。
他陡然强行闪避,嗤的一声,后背衣服被一把抓烂。
再继续闪躲,生生避开赦的连攻,衣服被抓烂的地方更多了。
他一凝神,猛地打向一个空处,却在打出一半后,陡然变招,打向另一个角度。
这角度,赦的身影出现,一个后退,避让翟家年的同时,又甩出一把粉末,扩散。
翟家年冲入粉末,继续打,却一连好几下,都打了个空。
他似乎已经陷入了下风,一切攻击,都只是徒劳。
嗤——
他的脸颊,出现一道发丝般的裂纹,红色的血渗出来一点。
他陡然闪身并用手指一抓,一枚苦无出现在他两指之间,再被他扔向一个角度,没了声息。
翟家年用手指摸了摸脸颊的血丝,浮现出一抹嘲弄的笑容。
“都没有一点新的花样……”
“杀你,足够了!”声音从北面传来,杀招却是西南之间的方向直袭翟家年。
翟家年五指张开,一个转身,准确握住了他的拳头。
他手指指环上的尖锐,只从翟家年两指之间穿过。
“抓住你了。”粉尘坠落,翟家年与赦的身影逐渐变得真实。
赦的眼睛如死人一般麻木,另一只手放在被翟家年握住这手的胳膊部位一摁。
他手指指环上的尖锐,居然自行弹射而出。
毫无预兆!
翟家年却是一歪头,从容避让。
“他对忍术也太熟悉了……”
赦的内心一沉,拳头陡然滑出翟家年五指包围,劲力勃发,与翟家年硬碰硬!
这是要拼命了!
“来得好,这样打才有意思啊!”翟家年哈哈一笑,一坨好像老鼠大小的气包在体内乱蹿,最后好像火箭一般冲向拳头。
他亦出拳,气包炸开,与赦轰然相撞!
几个呼吸过后,小鸟游知春脸色通红地站起来,同时翟家年与赦也已来回交手了近百拳,打得空气温度都好像升得更高,如两个熊熊燃烧的大烘炉,白气升空。
小鸟游知春拿捏气血,硬是稳住伤势,再次杀向翟家年。
“没用的,你太慢了。”翟家年与赦身形交错,每一次交错,都避开了小鸟游知春的刀。
这代表什么?
代表小鸟游知春无论怎么打,都完全碰不到他分毫。
“啊啊啊!”小鸟游知春抓狂,从来没有这般憋屈过。
在两个成年人扭打间,就算一个五六岁小孩冲过去乱劈,也能砍中其中一个啊!
自己与翟家年的差距,已经比小孩子跟成年人都大了吗?
“太慢太慢太慢太慢。”翟家年一边打斗一边躲闪,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说话,呼吸节奏都没有被打乱。
“要不是我伤势还没彻底痊愈,你们才都已经死了。”
“太弱了,太弱了。你们两个都太弱了。”
“真让人失落啊……”
翟家年感觉自己应该能钓到更大的鱼啊。
这其中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?
“把刀给我!”赦忽然退到小鸟游知春身后,一把攥住他的后颈。
小鸟游知春下意识撒手,于是手上一空,抬头间,就看到赦又到了翟家年身侧,刀花如封似闭,叠影重重,覆盖了翟家年上下左右中。
翟家年登时压力大增,一路暴退,跳入绿化带。
刷刷刷——
赦如绞肉机一般横冲直撞,所到之处,不管什么枝叶,都被绞得到处乱飞。
翟家年闪身来到一棵腿粗的大树后面。
“……”赦没有上当去傻乎乎地劈树,虽然真劈下去,他有信心能将它也一下子劈断。
但总归会形成一股滞力,细微的变化,都有可能被翟家年抓住机会反杀。
“呵呵,着!”
在赦跟着绕过这棵树再要劈向翟家年时,翟家年手中居然多了一枚苦无,朝着赦的面门就是一甩。
“啊?!”赦大吃一惊。
这苦无,应该是刚才翟家年扔出去,扎在了树干上。
现在两人换了个角度,以至于自己没能看见它。
在翟家年绕过树干的同时,他便将它拔下来藏在了手中。
细节决定成败。
翟家年抓住了这一细节!
他是在赦夺过小鸟游知春那把刀的同时,就计算好了要往这个方向逃窜!
眼看就要被苦无扎中面门,赦气血狂飙,原本释放的劲力强行改变。
叮!
他戳出去的一刀,强行变招间,劈中了苦无,使其弹飞出去。
下一刻,翟家年就已欺身上前,一记侧踢,到了赦的太阳穴前。
赦已来不及再用刀去迎翟家年的腿,仓促间,只得将手肘架在了脑前。
手的力气,如何能比得过腿?
砰!
赦的手臂与脑袋,同时承受一股澎湃磅礴的巨力,剧痛间,向后倒飞,撞在了树干上。
啪啦!
树干竟都炸成了三截,上方的枝桠簌簌垂落下来。
“哇!”赦喷出一大口老血,眼见翟家年好像巨猿一般,分开枝桠,又冲过来,立刻挥刀逼退,自己也再次暴退,试图与翟家年拉开距离。
他感觉自己体力因为伤势在快速消退,就知继续缠斗下去,实在不利。
“竟然失败了么,还是在他根本没让外援过来一起对付我们的情况下……”
赦的内心,受到了强烈的动摇。
他一把抛出身上所有的粉末,使小区内方圆几十米以内都无法目视。
“走!”
他一把抄起小鸟游知春,朝着一个方向无声退却。
翟家年自带飓风一般,席卷而过,从粉末范围内钻出,再次看到了百米开外的他们两个。
“哪里走!”
翟家年一个箭步,追了过去,一脸不过瘾再来的表情。
“这个疯子!”
赦与小鸟游知春翻出围墙,冲到公路上,一辆驶过的汽车,忽然急刹开门。
两人交叠着跳进去,汽车轰轰狂飙,车尾灯连连闪烁。
翟家年也翻到外面,望着那个方向,忽然停下,剧烈咳嗽起来。
嗤——
又是一辆车刹在了旁边,夏瑶光探出头:“快上车!”
翟家年也一下子跳进去。
夏瑶光油门踩死,这车也似发一情的公牛,轰轰呼呼地弹射而出。
方向盘底下的指针,一下子突破了一百,然后继续往上。
一百二,一百四,一百六……
强烈的推背感产生,车窗外的建筑形成残影向后暴退。
一个四字路口的急转弯,整辆车漂移扫尾出去近百米,轮胎与地面都擦出了火光,发出嗤啦磨牙的长长声音。
车身巨震,翟家年手扶扶手,一个用力,都把扶手给掰了下来。
“咳咳咳——”
他又咳嗽起来,嘴巴和鼻子冒出了血。
夏瑶光全神贯注开车,只飞快瞥了他一眼,暗暗摇头。
这翟家年,可真是逞强啊!
明明伤势都没痊愈,也敢肆意妄为。
同时,她也为翟家年感到开心。
这家伙,武功还在呢!
个没良心的骗子!
两辆车这一前一后,在深夜的公路上穿行追逐,堪比动作电影的经典要素。
宁真知所在小区,电路也被接通,灯光重新照亮周围环境。
保安们互相照应着来到小区花园,一看这被破坏的重重痕迹,一个个眼都直了。
“这到底什么情况啊!”
闭目养神的三叶道长,忽然站起来,抓起李根硕,对丝毫没有睡意的宁真知等人说道:“应该没事了,我就告辞了。”
“诶,等一下,这个棒子,道长您打算怎么处置?”宁真知忙道。
她看得出李根硕还没死,甚至都可能已经醒了,只是在装晕。
三叶道长想了想,说道:“我要把他上交给国家。”
“……”宁真知无语。
拜托,这又不是古董文物,上交个啥啊!
“我觉得还是杀掉为好,道长你出家人慈悲为怀,不愿杀生。我非常乐意替你动手,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?林康夫,拿刀来!”宁真知大喝。
“你——”
李根硕猛地睁开眼睛,杀机无限地瞪向宁真知。
宁真知的武功与他天差地别,被这一瞪,就好像被毒蛇盯上的小老鼠,发自本能地瑟瑟发抖。
接着她便一咬舌尖,强行镇定,并冷笑着甩了他一巴掌。
“死棒子,你不服气?”
“不要叫我棒子!”
“死棒子死棒子死棒子!”
“……我一定会杀了你,只要我不死,你们通通都会死!”李根硕嘶吼。
被翟家年那样的强者拿语言侮一辱,李根硕都难以忍受。
宁真知这样的弱鸡也敢如此。
不杀,难解心头之恨!
马东梅紧紧抱住林康娜,被李根硕这如恶鬼修罗一般的红眼扫过,吓得都差点尿裤子。
她下意识就想开口解释一下自己这边真的是无辜的。
便在这时,三叶道长掐住李根硕脖子,就是一拧。
咔嚓。
李根硕愣住的表情,就此定格。
就这么死了!!!
“啊!”马东梅一下子就被吓晕了。
“无量天尊,你都这么说了,我也只能送你上路了。”三叶道长对李根硕无奈地说道,然后伸手,抹下了他不瞑目的眼皮。
林康夫兄妹的内心,受到了强烈的震撼,虽然没晕,但也彻底呆滞。
苏问河把脸到一边去,一颗心噗通跳个不停。
宁真知不惊反喜,对三叶道长由衷地说道:“道长,我谢谢您!”
“不必客气,告辞!”三叶道长将李根硕尸体一夹,嗖的一下,出门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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