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是真的话，原本还指望你带大家走上人生巅峰呢！
这可咋办？
“我有必要骗你们吗？”翟家年很认真地说道，“我确实打不动了，你们要有谁想走的，我也都理解。不要觉得我是闲的蛋一疼考验什么的。我可没那么无聊。”
见翟家年说得煞有其事，大家又一次面面相觑了。
要说最失落的，估计应该就是舒帆了。
他抛开自己同是武馆馆主的平辈身份，自愿拜翟家年为师。
从拜师到现在，翟家年其实都还没教过他什么干货秘诀。
他呢，还为救翟家年，而在一群馆主和弟子面前，当场向褚冠杰下跪！
现在翟家年好不容易活过来了，结果武功尽废？
这也代表以后他根本不能对自己言传身教了么？
那自己真能再进一步吗？
“所以，要走的就走吧。刚刚打扫卫生，就当作是你们对我最后的回报了。”翟家年摆了摆手，笑着说道。
大家对望。
舒帆忽然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一日为师，终生为师！我舒帆，绝对不会离开的！相反，我已经下定决心，将整个藏锋武馆搬过来，彻底融入旌旗武馆！届时我会负责楼上的一切租金。也在这儿斗胆请求师父您能将一楼腾出来，作为外门弟子的学习场所。二楼的话，便由师父您亲自指导内门弟子。这样，既能培养优秀的真传弟子，也能招收更多的收费学员，事先武馆的盈利……当然，所有盈利，我舒帆，分文不取。除了租金以外的一切基本开销，剩下的，就全孝敬师父您！还请师父能够接受弟子的一片心意！”
在这之前，旌旗武馆，不过是玩票。
压根没真的找赵飞荣等人定时收学费。
房租不用给，电费水费等日常开销，都是宁真知垫钱，陪翟家年玩儿。
如果翟家年真的失去武功，那舒帆这个主意，无异于让翟家年多一门稳定的收入。
而舒帆自己，则是吃了大亏。
所有盈利分文不取，他本人还负责二楼的租金，整个藏锋武馆的招牌还都不要了！
这是什么精神？这是大无私大奉献精神啊！
不过舒帆也不只有武馆一个收入源，其实也投资了别的。
并不是qng rén。
吃这个亏，还不断投入租金，他也还是能hod住的。
倒也没高尚到砸锅卖铁那么夸张。
“舒帆，你这又是何苦？”翟家年很感动地说道。
不待舒帆再说，翟家年就又继续说道：“既然你一片诚心，我要是拒绝，也太对不起了。好，我答应了！”
“……”马东梅脸颊抽一搐。
这翟家年，就算想接受，就不能再推辞几番吗？
答应得也太快了！
“师父，你怎么……”舒帆的那些弟子全都脸色变了，为舒帆而大感不值！
凭什么啊师父！
那翟家年又没给你什么恩惠好吗？
“我已经下定决心了！你们要是不愿意留下，我诚心祝福你们。你们要愿意留下，以后就叫我师兄吧，免得你们平白矮了一辈。”舒帆一脸严肃地说道。
翟家年拍了拍手掌，说道：“不错，愿意留下的，就叫我师父好了。看在大家熟人一场份上，你们第一年的学费就先免了。”
“哼，你都没有武功了，凭什么当我们师父？”有人不满地嚷嚷。
“就是！”
“李叁，张顺，不准你们对我师父无礼！”舒帆立刻喝斥。
“舒帆，我们都不打算留下了，你可管不着我们了。”
“算了，我也走了。”
“都学不了真功夫了，留下来干嘛啊！”
立刻，舒帆带来的这波人当中，便走了一小半，还有人继续在跟着走！
冉若傻眼。
她来之前，只欣喜于翟家年活着，完全没有想到，接下来的局面会变成这样！
翟家年疑似失去了武功，所以整个武馆，就这么土崩瓦解了吗？
赵飞荣忽然大声道：“王辉，你们几个这是做什么？也要走？”
李天伟他们立刻朝门口方向看去。
王辉等几个一缩脖子，然后又王辉说道：“你们不走么？”
“我才不走！就算师父本身没有了武功，我照样能学到真本事！就算学不到真本事，我也不走！”
“我也不走！”
跟着翟家年去混乱区出生入死的这九人，纷纷昂然道。
“爱走的马上走！以后再也别回来了！”冉若鼻子一酸，只觉得一股火气，差点胀破自己整张脸。
她大声嚷嚷，一副往外赶人的模样。
然后，就真的又走了一波。
“小若，你不走？”翟家年用风凉话的语气说道。
“你少他妈侮一辱我！”冉若猛地转身，狠狠地瞪着他，把眼泪都甩出来了。
“噗——”翟家年不由捂着肚子笑了。
冉若一愣，忽然就抓着他衣领，审问：“我说你这混蛋，不会是恶作剧吧？”
“真不是恶作剧，我现在确实没有功夫。”翟家年摊手，“所以，你会走了么？”
“我死也不走！”冉若一把抱住了他的头，心疼地说道：“求求你不要太难过……”
“我靠！”翟家年一脸懵一逼万万没想到，冉若居然会这样抱着自己。
这……不太好吧？
冉若本是要好好安慰他来着，忽然听到他在自己怀里吸鼻子，登时就勃然大怒，一巴掌拍过去，“你神经病啊，都什么时候了，还有心情占一我便宜？”
翟家年连同轮椅翻过去，气得破口大骂：“明明是你自己要抱我，居然还骂我！我看你才是真的神经病！”
“对不起啊师父，我还以为你像原来那样经打……”冉若急忙慌手慌脚地去把他抬起来。
一想到以前拼尽全力也伤不了翟家年一根汗毛，现在一巴掌就能把他打个四仰八叉，前后这么大的反差，使得冉若又一次触摸到了泪点。
太伤心了！
“明明以前我做梦都想狠狠揍他，以报他给我魔鬼训练的那些仇。为什么我现在却一点都不想了？”
“冉若啊冉若，你真是太善良了……”
对于舒帆的一波弟子离开，翟家年完全不在乎。
本来就不认识啊！
至于他自己的弟子，走了一部分，他也无所谓。
本来……就连名字都没记住啊！
都不熟，一点感情都没有。
爱走就走呗。
赵飞荣……和另外八个忘了叫啥名的，居然没有要走的，这倒让翟家年有点儿欣慰。
他忽然一怔，旋即说道：“对了，我们参加龙虎杯大赛，得的奖杯呢？奖杯那玩意儿其实也没啥，最关键的是……那一百万奖金呢？”
冉若和赵飞荣他们都是一愣，然后由赵飞荣说道：“师父啊，那天你被打伤了，整个现场都一片混乱。然后我们所有人都跟着你去那个诊所。再然后……就没有然后了。”
“没有然后是啥意思？”
“就是，颁奖仪式中断了，就再没叫我们过去继续。奖金和奖杯，也都没真的发给我们。”
“哎呀，真是老虎不发威，把我们当病猫啊！连我翟家年的钱也敢昧？正好无聊，走，砸场子去！我这一回来啊，都接连砸了几个场子。也不差它这一个。”翟家年摩拳擦掌地说。
冉若无奈地说道：“你武功都没了，还是收收心吧，再像以前那么横冲直撞，也不怕被人打死啊！”
“这qg tiān bái ri的，朗朗乾坤，谁敢打死我？”翟家年叫嚣。
“……”冉若又一次嗔怒地瞪他——
这家伙，学以前的我说话！
舒帆等人也都觉得不如算了，虽然放弃一百万挺心疼的。
但举办方的背后，可是站着武术协会——
大家都知道翟家年跟协会的会长不对付。
虽然当初在周怀古诊所，连沈老爷子最后都宁愿放弃孙女的病，请褚冠杰帮忙救治翟家年。
显得翟家年这人特有面子，各个大人物都给他站台。
但这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。
人走茶凉的道理，大家都懂。
没有武功的翟家年，就失去了利用价值。
失去利用价值，那些人还会为他站台吗？
要是都装作不认识他了……这会子去找武术协会算账，极有可能就是自取其辱啊！
大家都劝翟家年算了。
偏偏翟家年不撞南墙不回头，硬要去！
冉若无奈，只好立马给夏瑶光打电话——
唔，别人也许会觉得翟家年失去利用价值就不理他了，但我相信小光姐姐绝对不会的！
“小光姐姐，你就帮我们劝劝师父他别闹了吧，那什么奖金，你看能不能打个招呼送来。要是不行的话，就算了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夏瑶光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，说道：“翟家年他真亲口说了他武功没了？”
“呃，小光姐姐，你问这个干嘛？”冉若眼皮一跳。
不可能吧？难道夏瑶光也是那种人？
夏瑶光听懂了冉若的含义，不由一笑，说道：“放心吧，我会是翟家年永远的朋友，最好的朋友。”
“那我就放心了，他确实亲口这么说的。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开玩笑跟我们闹着玩，但他反复强调，感觉……就像是真的。”
“哦，我知道了。你把电话给他一下吧。”
“干嘛？”翟家年接了电话，挖了挖鼻孔说道。
“小若你功夫被废了，是真的？”
“你猜！”
“……”
怎么又是这两个字啊！
夏瑶光差点被呛了一下，然后清了清嗓子，说道：“那昨儿个陪你一起去心悦会所大闹的神秘女性高手，还在你身边吗？”
“你说哆来咪啊，昨晚上她就出国了。”
“什么，那个人是哆来咪吗？”
“对啊，她整容了。”
“难怪给我一种挺熟悉的感觉，但又不认识那张脸。”
“哆来咪姐姐悄悄回来，又走了？”冉若愣了愣，不由得好生遗憾。
一方面，她对拼着重伤也要护送自己回国的哆来咪感情深厚，很想再间。
另一方面，要是哆来咪一直充当翟家年的贴一身保镖，那翟家年就算没有武功，也同样能在大多数地方横着走啊！
偏偏她却走了……
“既然你说你失去了武功，哆来咪又走了，那你确定还要这么嚣张吗？”夏瑶光说道。
“我这不还有你吗？”翟家年说道，“过来陪我一块儿去，你帮我嚣张。”
夏瑶光叹口气，说道：“如果没有我爸在背后支撑，我其实也无法左右武术协会。”
“你爸？那也是我兄弟啊，他难道不会支撑？”
“拜托，我爸要知道你没有了武功，会支撑你？他说不定都会来杀了你！”
“是吗？你直接去跟他说，让他可以试试。”翟家年淡淡地说道。
“……”夏瑶光不由得眼皮一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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