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是这基地每年也都有一些死亡指标。
也就是容许一定程度的训练死亡。
但绝逼不多,极少。
人的生命只有一次,必须慎重对待。
只是训练的程度,就把人弄死,那也太不负责了。
可翟家年呢?
他怎么做的?
一开始就让他们去做那么危险之极的事情,一旦失误,就是死亡。
谁也救不了。
堵死了一切侥幸,只许成功,不许失败。
他那一副“你要死就死,反正老子无所谓”的不负责姿态,叫任何人看了都会心寒。
这简直就是拿人命开玩笑,也不把人命当回事。
拜托,只是要提升一下,去参加一场比武比赛而已。
真的有必要这么玩命吗?
万一真弄死人了,你打算再一次当一名可耻的逃犯?
就算是夏瑶光,也都看不下去了!
是的,她在和夏满弓夜谈之后,第二天,夏满弓就单独回京了。
而她,却留了下来,本来带着兴趣,想看看翟家年会怎么训练冉若等人。
哪想他会这么做!
眼见冉若等十人一个个精神崩溃,好像要疯了一样,有时半夜都会被惊醒然后跑出来又哭又叫……
于是在这天早上,她一把挡住了刚从厕所出来的翟家年。
夏瑶光一脸严肃:“翟家年,你真的不能这样了。”
翟家年奇怪地说道:“我怎么了?尿完过后,我有冲过厕所啊。”
“……谁跟你讨论冲厕所这种无聊的问题了?我是说,你不能再这么胡来,你那什么魔鬼训练,确实太不靠谱了。你也不看看他们的精神状态,都快被你逼疯了。一个个这样恍惚,是绝对会出事的。”
“如果他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,要出事也是他们活该咯。”翟家年说道。
“什么叫不在乎?什么叫活该?凡事都有意外,他们就算特别在乎生死,也阻止不了意外发生,人有失手马有失蹄……”
“照你这么说,这世上玩儿极限运动的人都是shǎ bi?”翟家年打断了她的话,“网上那些极限运动的视频,你应该也看过一些吧?”
“这……倒是看过。闪舞”夏瑶光愣了一下。
那些视频,绝大多数都是外国佬,要么是几百米的高楼边缘玩倒立或者别的危险动作,要么是低空跳伞或者滑翔,要么就……
项目很多,也特作死。
凡是这样的视频,底下的评论就必然会有“难怪外国人少”之类。
因为这些视频上所爆料的极限运动玩家,很多都没有佩戴安全工具。
也不是没有极限运动失败然后死亡的新闻……
“可是,那些人都是久经训练,一点一点累积,一直到有了绝对的把握,才敢这样乱来吧。而冉若他们呢,压根没有经过这方面的训练,而且身体素质也都比不过他们。”
“错,他们的身体素质并不比那些极限运动玩家差。”翟家年幽幽看着她,“事实上你的身体素质更强,也完全适合我的魔鬼训练法,可惜你……”
夏瑶光不由得打了个寒噤。
她最初不是没想过加入到他的训练当中玩玩儿,但一想他这人老是弄些叫人无语的事儿出来,在没摸清情况之前,最好还是先观望一下。
万幸啊!
多亏了自己谨慎了一下,不然下场不也跟冉若他们一样吗?
翟家年继续说道:“以他们现在的身体素质,只要打起十二分精神,在死亡的ci ji下,就一定能成功完成这些挑战。或许你会说,常在河边走,哪会不湿鞋。这话我承认,说的很有道理。反复做同一件事,再是小心,也都会有失误的时候。”
“你也知道啊,那你接下来总该……”
“所以每一项挑战,我只让他们只经历一次,不会反复让他们去作死。始终保持着他们的新鲜感,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。”
“你究竟在鬼扯些什么歪理啊!呐,我都听到了,你也用了作死这个词语了,你也知道这是在作死,对吧?按你的意思,常在河边走会湿鞋,然后就只让他们在河边走一次。可接下来又让他们去江边走,湖边走,溪边走,海边走……这不还是得湿鞋吗?河边江边湖边溪边海边,这不都是水吗?”
“唉,真是啰嗦。我现在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不能成为绝世高手了。”翟家年一脸嫌弃地说道,“我们的世界,你根本不懂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你能成为绝世高手,是因为你以前经历过无数的生死么?”
“难道你也一直以为我坐在山洞里看了几遍武功秘籍,再翻几个筋斗,然后闪过一个十年后的字幕,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?”
“……”
“总之废话就别多说了。你要去上厕所不?不去?那正好,集思广益,你也帮我想想,今天来点什么样的新鲜挑战给他们玩玩儿,必须要难度高,只要出错就会死的那种。闪舞”
“呃呃呃,我忽然觉得我还是先去一趟厕所,你自己慢慢想吧。”
夏瑶光落荒而逃,才不要和翟家年同流合污。
等她再一次出现在翟家年身后的时候,就看到他不知从哪儿借了一把bu qiāng,旁边还有一箱子随时可以换上的子弹弹匣。
他架起长枪,对着前面就是一阵乱喷狂扫。
突突突突突突——
喧嚣阵阵,火舌,子弹不要钱一般喷射,所到之处,地面被打得千疮百孔,激起片片烟尘。
在枪林弹雨的滚滚灰尘中,冉若那十人,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,正发足狂奔,上串下跳,一颗颗子弹,擦过他们耳垂、头皮、胳膊、腿侧……如死神的叹息,又似上帝在发笑。
这可是真家伙啊!
任何一颗子弹,只要命中,就会爆开一个大窟窿。
翟家年压根没有瞄准的意思,就对着他们那个方向,来回不断横扫。
这不是在杀他们,是在做什么?
然而奇迹的是,他们一口气跑出bu qiāng有效射程,居然都没有被打死的。
顶多只是擦破了皮,依旧活蹦乱跳。
翟家年笑呵呵,单手架着bu qiāng,另一手提起子弹箱子,一个箭步追至,又到了他们身后。
咔嚓!咔嚓!
换弹匣,上膛。
“又来了哦。”
“啊,快跑!”
“翟家年,你混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