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半时分,早已洗过澡换上睡衣的宁真知和苏问河,在各自不同的卧室躺着,似乎已然睡着。
滴答滴答。
时钟的秒针以细微的声音走动。
忽然,被子掀开。
宁真知翻身而起,跳下床来,脚趾踮起,犹如专业芭蕾舞蹈员,脖子伸长如天鹅一般。
她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,侧耳倾听,又无声无息将门打开。
嗖!
鬼鬼祟祟溜出去!
一双大眼睛贼溜贼溜,转来转去。
她先是翟家年的房门口听了片刻,又去听苏问河的房门。
旋即像是做出艰难决定,将苏问河的房门轻轻扭开。
房间里很黑,但却还是可以看到被子里的人形轮廓。
为了确保不被发现,宁真知索性放下双手,以爬的形式靠近。
她看到了苏问河的头发,如海藻一般散开。
“呼——”
“看来我确实是多心了。”宁真知这样想。
下一刻,床垫发出一声响,同时苏问河朝她这边翻身了!
“不好!”
宁真知想都不想,就往旁边一滚,再就地一滑,躲到落地柜的角落龟缩。
几秒钟后,她微微抬头,就看到苏问河坐起来,正在用脚勾拖鞋。
宁真知屏住了呼吸。
“不会发现我,不会发现我……”
她这般默念着。
这要是被发现,该怎么解释清楚呢?
那样会尴尬死的吧!
为了确保不被发现,她都不敢直视苏问河。
尽管苏问河不是什么武功高手,但就算是普通人,有时候也会发觉别人在看她。
在宁真知略微忐忑的等待中,苏问河站起来,往外面走去。
“哈,这下被我抓个现行了吧?”等她出去后,宁真知才朝她那个方向望去,露出了得逞之色。
然而她却听到关门的声音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。
那是……厕所的方向?
“我去,搞半天原来是去上厕所?”宁真知一副失望的模样——
不要误会,她不是对苏问河没去夜袭翟家年这件事本身失望。
而是对自己没能成功抓一奸而失望。
她一个箭步跑出去,依旧没有发出什么声音,立刻溜回了自己房间,然后就将门豁出一个缝隙,盯着后续发展。
没准苏问河上完厕所后,就去翟家年房间了呢?
要真是那样的话,自己忽然跳出来,她会不会找借口说什么睡迷糊了才会走错房间?
别说,走错房间这种事儿,还上过新闻呢。
说的是哥哥的老婆迷迷糊糊进了双胞胎弟弟的房间,最后怀孕了,却无法得知孩子的父亲是谁,亲子鉴定都没辙。
扯远了。
宁真知看到苏问河从厕所出来后,就又一次屏住呼吸。
一步,两步……
苏问河在客厅中间站定,就这么不动了!
“她是在抉择吗?也会感觉到挣扎和犹豫吗?她到底会做出什么选择,是左是右?是纯洁,还是?是天堂,还是地狱……快点儿吧,都等到花儿都谢了!”宁真知呐喊,声音只在内心世界里回荡,现实中是半点动静都没有的。
最后,她看到苏问河回到了自己房间。
“靠!”
宁真知坐回,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脚踝,小嘴巴噘了起来。
她重新将被子一裹,辗转反侧。
过了十来分钟,她又跳下床,不死心地往外张望。
然后回到……
如此循环了好几次,她终于眼皮子一沉,然后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翟家年耳朵微微一动,旋即扯了扯嘴角。
“终于消停下来了么?我从未见过如此无聊之人——”
他打个哈欠,正要翻身入睡,却又一怔。
“咦,不是吧,那个才消停,这个又来?平时她上厕所间隔的时间,可没这么短,今晚也没多喝水吧……呃,好像暴露了什么咳咳。
而后他就听到苏问河离间,到了自己这边门口站着。
“呀呼?她居然真的要过来?这难不成也是真的要以身相许?这……我完全没有这方面心理准备啊!这可如何是好?”
翟家年一脸错愕,旋即蛋一疼——
她如果真的决定这么做,自己等下要怎么才能在不伤她自尊心的情况下十动然拒呢?
这时候的翟家年,并不是很想将自己护鼎气功不能破一身的事情直接讲给她听。
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。
来不及解释了!
门被苏问河打开了!
接着苏问河小心翼翼看了眼宁真知的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