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一个武者,听到这番话,多半会极为激动,恨不得立刻将秘典抢过来细细品读研究。
翟家年却是露出了纠结之色,苦恼地说道:“我说你怎么这么讨厌,故意勾起我的兴趣,真是火大啊!”
就好像一个太监,被人强行拉进青楼,看一群妖一艳贱货跳脱一衣舞,这该多难受啊!
作为当事人,翟家年是深知护鼎气功是多么的霸道邪门。
就算练武,到最后也是一场空。
从他选择练武的那天起,就似乎注定与武功无缘了……
倒不是不能练。
练,可以练,甚至如成一念所说那样,绝对是练武的奇才,体质被护鼎气功改化,极为适合练武。
可是辛辛苦苦练来搞毛啊?
最后一给沈迦叶治病,再是什么武功,也会跟着护鼎气功一起化掉——
这就是所谓的散功。
到时候就是一个废人,顶多能以普通人的力气打出些精妙的招式,表演一下,或者单挑几个普通人,倒也不是不行。
可真对上稍微有点武功的……甚至没有武功却天赋异禀的强壮大汉,比如西方那种大块头洋人,都可以将他ko。
与其从天堂骤降到地狱,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去做出努力。
“沈迦叶啊沈迦叶,我要是祈祷你忽然出车祸什么的,会不会太过歹毒了?算了,我还是不这么祈祷了。”翟家年心道。
他并没有将这点苦衷说出来,说出来无非平添更多烦恼而已。
成一念又帮不上什么忙——
一看就知道这个家伙斯文和气的表面下,是一颗对打破极限充满狂热的心。
说不得当他知道这茬后,就跑去把沈迦叶给杀了,断绝了翟家年散功的那条路。
那样的话,翟家年究竟是感谢他呢,还是感谢他呢?
遗憾的是,翟家年是个不愿违背承诺的“好人”,亦或者“shǎ bi”?
总之,他是做不出这种为了自己就让无辜的沈迦叶去死的行为的。
shǎ bi就shǎ bi吧。
“你考虑得怎么样?”成一念眼睛炯炯有神。
翟家年摇摇头,说道:“很遗憾,就算我知道你手中的秘典是真的,也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去重复前人走过的路。每个人的身体情况是不一样的,就算照搬前人的经验,也还是太危险,是生是死,无人可知。三十六个穴窍,全部平安无事的打通,这得比中三十六次福利彩票一等奖的运气还要好才行吧。”
成一念面露一抹失望之色,说道:“如果没有这份秘典,你的比方我认可。但有这份秘典,成功的几率还是不小的。当然,确实得冒一定的风险……”
“成门主,你打通了多少穴窍了?”翟家年忽然问道。
“惭愧,我只打通了六个。”成一念赧然说道。
这话要是叫天下武者听到,必然会收获无数暗呸的口水。
尼玛,打通了六个,还用“只”字,你惭愧个毛啊!
要知道能跨入人体极限级别,就艰难得叫人绝望。
跨入人体极限之后,能够打通一个穴窍,又是一次叫人绝望的艰难——
打通一个穴窍的难度,完全不下于跨入人体极限,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成一念居然已经打通了整整六个!
就算照着秘典按部就班的练,换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人来,也许都连门都摸不到,要么就因为出了差错而死掉——
如翟家年所说,每个人的身体,是有细微差别的。
而这种细微,是足以致命的。
全天下的武者或许都会对无形装比的成一念暗呸口水,却不包括翟家年在内。
他只是淡淡地“哦”了声,然后摊手:“才六个,也就是说全部打通你这辈子基本是没戏了。我估计我因为练了气功的缘故,可能比你要厉害一点点,但这一点点,恐怕也不能做到全打通吧?”
“可是,只打通一个,也都能带来脱胎换骨一般的变化。并不要求一定得全部打破,能多一个,就是无穷的好处。甚至可以大幅度延长生命,让人活得更久。”成一念孜孜不倦地苦劝。
他内心也是无奈的,放着这么好的事儿,翟家年还推三阻四的。
这长的什么脑子啊?
翟家年摇头,说道:“出于某种不能说的原因,打通十个二十个穴窍,对我的意义都不大,还是算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强扭的瓜不甜,这道理不用我多说了吧?气功也是武功的一种,你应该知道,像我们这种人,一旦下决心的事,是不可能改变的。”翟家年正色道。
成一念沉默。
苏问河那边的人,只能看见他们说话的样子,却即使是以洪品沿梁润痴的耳力,也都听不见他们具体说了什么。
一看他们都沉默下来,不再说话的对峙,苏问河与宁真知都紧张起来。
“终于要开打了么?”罗丹昕两眼放光,激动地捂住心脏。
洪品沿与梁润痴也很期待。
他们都知道,如果成一念想出手,是绝对不会真的去在乎场合的。
“揍吧,狠狠的揍吧,直接揍死也是没关系的,门主,我求你了……”他们在心里默默这样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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