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家年换上宁真知特地买给他的一套名牌西装,搭配领带和锃锃发亮的皮鞋。
他这一从房间里走出来,宁真知就是眼前一亮。
“人靠衣装这话,还真是没得错啊!”
翟家年长得本来就帅,此时收拾得这么利落精神,加上穿衣显瘦的体格,遮掩了肌肉块头,看上去倒有几分商业精英的白领气质,斯斯文文的。
苏问河更是看得眼眸闪光,面色桃红,产生了类似光顾鸭店的深闺怨妇一般稀奇古怪的念头。
她也换了一身衣服,却是稀疏平常的款式。宁真知本也要送她漂亮衣服,只是出于强烈的自尊心以及不好意思的情绪,被她再三拒绝掉了。
她的内心,并不像表面那么柔弱。
不然当初也没有勇气幡然醒悟,敢于对王启那帮人说不了。
别说衣服了,就算现在住宁真知买的房子、吃她家的饭菜,苏问河都一直很别扭。
要不是已经答应会在翟家年受伤期间照顾他,她早就去找工作赚钱,再给房租生活费之类了。
或许能赚到的工资,并不能完全抵消房租这些,但至少心意到了。
要么也可以搬出去什么的。
也是可以的……
作为目击证人,她今天也是要跟翟家年一块儿出庭。
宁真知当时还没到京城,却也可以跟过去凑热闹看戏。
反正就算租下了店铺,其它手续程序也已走完,却还没真正意义上的招员工,并不需要现在就去开张。
完全可以自由自在的想干嘛就干嘛。
他们来到fǎ yuàn的时候,仍然还在坐轮椅的梁润痴,也到了此地。
同行的还有洪品沿师徒。
这对师徒的伤势倒是好的七七八八。
总的来说,罗丹昕就算中了两qiāng,伤势也比梁润痴轻多了。
仇人见面分外眼红,只是在fǎ yuàn这种地方,大打出手的话,只会彻底落人口舌。
无奈,他们只能忍了。
“咦,梁润痴梁师傅,你的腿怎么瘸了?”翟家年很困惑地回忆,“我记得……我好像没有打断你的腿呀。”
“你……不要太嚣张!”梁润痴无法保持平日的淡定从容。
洪品沿亦冷笑地说道:“你别说你今天身上也带了qiāng了。”
翟家年说道:“qiāng没有,但我的伤也好了。”
“就算你伤好了又能怎样?我师父照样能打得你像条狗!”罗丹昕傲然道。
翟家年看着他几眼,认真地说道:“就算我打不过你师父,我也绝对不会被打得像你,你不要太自信。”
“像我?尼玛,你才是狗!”罗丹昕勃然大怒,作势要冲。
洪品沿一把将他拉住。
罗丹昕顺势后退,心想幸好师父拉了我一把,不然我还真不敢真冲过去。
要师父不拉这一下,岂不尴尬?
洪品沿对翟家年说道:“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,只要你等下在法庭上不指证成云圣,让他无罪释放,我可以承诺,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。就算你开qiāng打伤我,我也可以不跟你计较。”
翟家年张嘴,正要说话,洪品沿就又一摆手,说道:“你先别急着拒绝,仔细想想。像你这么年轻就有这等武功修为的,狂妄一点也正常。或许你觉得就算是我,也不是你对手……退一步说,也许你真能打败我,但我大风门,于我这个级别的武者,都还有七个。你觉得你能打得过他们的围攻?就算我们不愿以多欺少,可作为成云圣的父亲,我们的门主若要报复,你能挡得住他么?大约你还不知道我们门主的修为到了何等程度,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,别说是你,就算整个华夏,能打得过他的,也都只是个位数。”
“哈哈哈——”
翟家年大笑,然后摇头,说道:“搞半天原来你只是一只坐井观天的。”
“哼,无知小儿,你……咦?”洪品沿忽然脸色一变,很是惊愕,望着一个迎面朝这边走来的人。
背对着那人的翟家年见状,再次摇头,说道:“以为做出一副我身后有人的样子,就能骗我回头,再趁机偷袭吗?你还在太天真了。”
说话间,他才不会回头呢!
与翟家年站一块儿的宁真知和苏问河倒是回了头。
反正她们回头与否,都无关紧要——
她们不回头,洪品沿要偷袭她们的话,翟家年不帮忙挡住,她们自己能挡得住吗?
“呃,身后真的有人耶!”宁真知说道。
“是吗?”翟家年一愣,一副很没面子的样子,回头一瞅。
就见那个走过来的人,已经在距他五米处停下,正用带兴趣的神色打量着他。
翟家年也同样打量此人,发现他的面貌与成云圣有几分相似,倒不显得娘气,风度翩翩,英俊帅气,单从模样看,竟似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。
与梁润痴差不多的样子。
但眼带沧桑,又深邃,似能洞察人心,一副很有故事的样子。
此等模样,此等气质,飘飘渺渺,不似凡人,沉静安宁,气息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,给人一种“要是没看到他就绝对感觉不到他就在那里”的认知。
相比而言,梁润痴就如鹦鹉学舌、邯郸学步,似是而非,不得精髓。
本来让人觉得气质突出的梁润痴,在这人面前,就显得漏洞百出,落了下层,不是那么回事儿了。
翟家年盯着他,脑中灵光一闪,脱口而出:“你就是成一念?”
“门主……”洪品沿一脸愧色。
本来听说成云圣被抓,是因为揍了一个武者,洪品沿当时还不以为然,拍胸脯保证自己出马,轻松搞定。
哪知道到了京城,才愕然发现,夏家居然“反水”,“站队”到了翟家年那边。
然后去找翟家年,习惯性地想用比武来逼迫翟家年放弃起诉,哪想翟家年一qiāng在手,打得他连妈都不认识——
当时要是还有子弹,且翟家年一路死追,洪品沿自认很难活着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