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刀,惊艳了梁润痴的眼,他的皮肤,他的视觉,他的感官。
他看到的,他感知到的,唯有一刀。
嗤——
刺痛感袭来,皮肉,血液喷洒。
梁润痴狼狈退出厨房,这才看清,翟家年手握的是一把——
菜刀。
用在厨房切菜的菜刀,最为普通的菜刀。
“他是故意被我打飞,然后厨房,拿这一把菜刀的吗?“
时间太快了,电光火石一般。
根本不容翟家年左翟右盼,寻找菜刀的位置。
所以只有一种可能。
就是翟家年事先就知道菜刀的具置,在与自己对峙时的站位点,也都是计划好了的。
被撞飞出去的角度,也都准确计算。
一撞入厨房,反手就抓住刀柄,完美衔接,再完美地将刀劈出!
“他有多少岁,他到底是谁,他的刀法,是跟谁学的?“
来不及将问题开口询问出来,梁润痴抬头间,刀光又现,如此恨绵绵。
翟家年一刀在手,瞬间占据上风,劈伤了梁润痴的手,又逼迫他不得不再次躲开。
梁润痴所到之处,沙发崩开,茶几掀翻,厚厚的大理石板从中间裂成两半。
夏北斗傻眼,这局势前后转变得也太快了吧!
该死的,早知道就提醒梁润痴也带把武器过来。
自己的话,想想办法,也能借到一把qiāng啊!
“这下该怎么办?这个家伙拿刀砍人的样子好威风啊,师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……师父不会这么轻易就被砍死吧?不行,我必须得想办法!“
夏北斗眼珠子一转,猛地就朝宁真知与苏问河扑了过去。
他要抓住至少其中一个做人质,来干扰翟家年。
他相信,只要翟家年一分心,就会死在师父的手上。
“啊!”苏问河的手被他攥住了,不由惊呼。
“你找死!”宁真知一个拧身,就是一记高挂腿,狠狠扫向夏北斗的太阳穴。
“卧槽,这娘们儿也有功夫!”夏北斗差点吓尿,以为宁真知也是像翟家年那般厉害的高手,那自己的行为,无异于老寿星上吊了。
他下意识一矮身,避开了宁真知这一脚,然后被宁真知下一脚踹中肚子,闷哼一声后退两步。
“咦,力度不怎么强啊!”夏北斗看着宁真知踢了自己居然也退了一步,就知这妞是个水货,登时放下心来,再次抓住傻乎乎都不知跑的苏问河。
不是苏问河不知道跑,而是她的反应,太慢了。
夏北斗好歹也是练过几年的,和普通人自然还是有一定的区别。
“住手,不然我杀了她……”夏北斗一记锁喉,掐住苏问河的脖子,并一脸得逞地大声说。
然而他的话音刚落,还在好几米开外的翟家年,就像瞬移一般,出现在他身前,一刀自上往下,劈向自己的头颅。
“作死!”梁润痴的反应和速度,都不比翟家年这时候表现的慢。
同样到了翟家年的后面。
这时候他有两个选择,一是趁翟家年后背大开,一拳打中要害,让翟家年升天。
但就算打死翟家年,翟家年也能在临死之前,劈开夏北斗的头。
十死无生!
另一个选择就是抓住翟家年,将他强行往后拖,使翟家年这一刀劈个空。
没有时间让梁润痴过多考虑,他下意识选择了第二种。
他的手,拍住了翟家年肩膀,强行往后一拉。
翟家年脊背一拱,肩劲勃发,卸除了梁润痴拍下的劲力。
旋即转身,挥刀横扫,同时如驴如马,单脚后踢。
梁润痴早有防备,岂能让翟家年再占上风?
他不退反进,竖起手刀,占据先手,切中翟家年手腕。
手刀的劲力,强于手腕,两人双双一震,翟家年手被弹开,竟觉麻痹,以至于大力透入虎口,菜刀脱手而出!
梁润痴的功力,果不是盖的。
翟家年本就有伤在身,又因要砍夏北斗再转身,落入后手,手中的刀,握得再紧,也还是被破了防。
这一刀飞出,正中一旁宁真知。
宁真知登时就是一口鲜血狂喷,倒翻在地。
这一刀甩出,该是何等的巨力?
她怎能不受伤,怎能不吐血?
如果这不是方形菜刀,而是有尖头的水果刀,她将必死无疑!
如果这一刀飞过去的角度刚好是刀刃对准宁真知,她也同样必死无疑!
饶是宁真知幸运的没有挂掉,翟家年也还是怒不可遏!
“你们都该死!“
他一声怒喝,沉静的气血被怒火焚烧,直逼沸点。
全力运劲间,他再一次变作了血人,伤口崩裂的痛楚,将他刺激得更为暴戾。
可以说,翟家年原本不想杀人。
但当夏北斗决定向苏问河出手的那一刻起,翟家年的主意就改变了。
更别说帮过他大忙的宁真知无辜受伤!
当然是选择原谅他?
原谅他马拉个币啊!
翟家年杀意沸腾,连连爆种,赤手空拳,袭卷梁润痴头胸腹胯腿,使梁润痴在这一瞬间,竟有种喘不过气的沉重感。
他不得不憋屈得再次退开,避其锋芒!
“原本我以为我得避开他的刀,结果连他空手也得避让吗?他到底是谁,为什么会这么强?简直不弱于二十岁的翟今朝,还有李狂他们描述的翟今朝他弟!“
“现在的年轻人……都这么吗?“
他退,翟家年进,火力全开之下,体形都暴涨了一番,血焰如龙,身形如虎,踩穿地板,打爆空气,整个屋子尽是啪啪砰砰的噪音,好似鞭炮。
周围的邻居全都被惊动,不明就里,气愤异常。
这之前搞出那么大的浪一叫一床声也就罢了,今儿个是要拆房子吗?
就算是要搞装修,也别在晚上啊!
还让不让人休息了?
由于翟家年之前将绝大多数力道都作用于与梁润痴的手刀碰撞上,他向后踢出的那一脚,并没有使用多大的劲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