设身处地,站在他的角度来想,假如她真的被宣告一辈子都只能是植物人,那他就算再娶,她也绝对不会有一句怨言,因为她没有资格再那么自私地要他为她守一辈子的忠贞,那对他来说,实在是太残忍了。
“为什么不可以?”傅斯年又问。
这句话虽然是问句,却又带着十足的肯定。那语气分明是在说,他就是那样打算的,并且没有丝毫的犹疑和彷徨。
听到他说的话,顾云憬忽然觉得眼睛一热。她踮起脚尖,伸手用力地环住他的脖子:“你有时候真的老实得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”
“所以想好怎么报答我了吗?”傅斯年把头埋在她的颈间,然后调侃道。
“那必须的啊!”顾云憬直起身,开始讲她的理论,“这电视剧里的报恩有两种,一种是对方长得丑的,那个报恩的女子一定会说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;另外一种就是对方长得很帅的,报恩的女子一定会羞答答的说,小女子无以为报,唯有以身相许来报答您的恩情了。”
“所以呢?我是属于哪一种?”傅斯年忍住笑问道。
顾云憬抬起头,仰视着她心目中的神,然后一本正经地拿手,做了一个轻佻地抬起他下巴的动作:“像相公长得这么眉清目秀、秀色可餐,当然是毫无疑问的第二种了。”
“现在?”傅斯年问。
“别闹!”顾云憬看了一眼医务室,娇羞地回道。
“大鱼大肉吃不上,夫人总得赏点小荤开开胃吧!”傅斯年深有所指地说了一句,低头就要去吻她。
“别闹,这里可还是医院呢!”顾云憬笑着躲开他。
“我好像又来得不是时候哦!”傅一寒开门跑进来,看到眼前的一幕,赶紧拿手捂住眼睛。
只不过指缝张开得太大,根本没有任何作用。
傅斯年瞪了儿子一眼:“臭小子,你故意的吧!”
顾云憬顺势推开丈夫,跑到儿子身边:“一寒,奶奶怎么样了?”
“奶奶知道我们都没事,特别是在知道妈咪你也醒来之后,特别高兴,但是她又担心我们是在编瞎话骗她,这会儿吵着要我把你们都叫过去,直到她亲眼看到你们,她也会放心哦!”傅一寒说到这里,又担心地看着他的妈咪,“妈咪,你没事吧?手臂还疼吗?”
“医院阿姨给妈咪上完药,现在已经不疼了。”顾云憬摸了摸儿子的头,一年多没见,他又长高了好多。
“一寒给你吹吹,就会好得更快了哦!”傅一寒拉了拉她的衣服,示意她蹲下来。
“好。”顾云憬开心地应了一声,然后乖乖蹲来身,让儿子给自己吹。
“呼——!呼——!”傅一寒认真地吹了好几下,然后问,“妈咪,现在还疼吗?”
“我们宝贝简直是吹出来的神气,妈咪现在一点也不疼了。”顾云憬欣慰地抱住儿子。
“妈咪,你睡觉的这段时间,我把妹妹们都照顾得很好哦。”傅一寒邀功般地说道。
“我们的一寒真懂事,妈咪实在太开心了。”顾云憬很欣慰,在她昏迷的这一年多时间里,孩子们都能茁壮成长。
“我的手臂也拉伤了,你也过来给我吹吹。”傅斯年说着,将自己的胳膊伸过去。
可是傅一寒却把头一撇,一点都不买爸爸的账:“爸爸是男子汉,一点小伤不碍事的。”
“你就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差别待遇?”傅斯年挑了挑眉,他这儿子怕是白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