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觉到她滑嫩的小手在他的额际停留了片刻，然后那抹温暖又瞬间消失，傅斯年竟然没有任何排斥，相反，他还隐隐有些意犹未尽。

“你昨晚在这里照顾了我一夜？”他问。

“也不算，中间我有偷懒哦！”顾云憬不想被他知道她昨晚几乎都没合过眼，故意这么说。

她俏皮的样子看在傅斯年的眼里显得特别可爱。他在心里笑了一下，黑眼圈那么重，哪里像是偷懒的人。

“总统先生，你的感冒应该是我传染给你的吧？真的非常抱歉！”想到他受的这些罪都是拜她所赐，顾云憬郑重地向他道歉。

“你别太自以为是了，不是因为你。”傅斯年否认。

“不是我吗？”顾云憬有些狐疑，想到他说过的话，她又小声嘀咕，“不知道是谁说不会像我的身体一样，是豆腐做的呢，你还不是照样感冒了。”

“你说什么？”傅斯年拧眉看她。

“没什么！”顾云憬想摆手，这才发现她的手还被他抓着，于是有些尴尬地提醒，“呃，总统先生，你可以放手了。”

说着，她把视线移向两人的手。

被她提醒，傅斯年这才发现他竟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拉着她的手。几乎是在她说完的同时，他赶紧将手松开。

“昨晚你给我脱的衣服？”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睡衣，他问道。

“你不要误会，昨晚你发高烧，衣服全都打湿了，我怕你穿着湿衣服会加重病情，所以我才帮你换的！”顾云憬正想说走，听他这样问，于是赶紧解释。昨晚她纠结了这件事情好久。原本给他脱外套已经够让她为难的了，可是到了半夜，他的高温一直持续不下，直接把衣服都打湿了。她原本想要去找范管家，可是想到深更半夜的，他肯定早就睡了，于是

只能硬着头皮给他把衣服换了。

“我说什么了吗？”傅斯年轻笑一下，难得又有心情打趣她，“你这样的反应让我不得不怀疑。”

“怀疑什么？”看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，顾云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心虚什么。

“此地无银三百两。”傅斯年回道。

“我发誓，我真的是特单纯的为你的身体健康着想的，而且不该看的我都没看！”怕他不相信自己，顾云憬举起右手，做发誓状。

“什么叫‘不该看的’？”傅斯年逼近了一些，语气暧昧地问道。

“总统先生，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好不好？我对你真的没有任何非分之想！”隔得这么近，顾云憬感觉自己的脸滚烫，低着头，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
“可是我记得昨晚你碰了不该碰的地方了吧！”傅斯年又抓住她的这一点，继续咄咄逼人地看着她问道。

他竟然记得这件事情！

顾云憬想哭，不是说高烧的人都很神智不清吗？为什么他是个例外！

“总统先生，你应该是发烧烧糊涂了吧，怎么会有你说的那种事情呢！”她尴尬地笑了笑，想要掩饰她内心的心虚。

“是吗？”傅斯年盯着她，直看得她毛骨悚然。

“当……当然了！”顾云憬点头。

“昨晚为什么要留下来照顾我？这里这么多佣人，应该没人强迫你必须这么做吧！”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情，他突然很想听到她的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