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房间是一个套间,面积很大,足有七八十个平米,屋子里没有床、柜子之类的家具,只在屋子正中间摆放了两张颇大的陈列台。
陈列台上平摊着几幅纸质古董,一旁的地面上,则摆着一个个古陶瓷器、青铜器、金银器、玉石器,甚至还有石雕、木雕等各种古董。
这些古董当中,大部分都是完好无损的,实际上,像石雕、玉石器、金银器和青铜器这一类的古董,本身受火势的影响很小,只有纸质古董和木雕一类的易燃品,受到损伤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。
向南往屋子里扫了几眼,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科林·艾博尔,这f国老头玩得还挺杂,这屋子里简直就是个大杂烩啊。
想了想,他开口问道:“艾博尔先生,你说的那几件残损的华夏文物呢?”
“就在这边。”
科林·艾博尔抬手往陈列台一指,大步走了过去,一脸愁容地低头看着陈列台上平摊着的一幅古画,对向南说道,
“这是华夏清朝画家石涛的《松溪高士》设色纸本手卷,整个画芯都已经有点碳化了,稍稍用点力就会碎掉,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修复。”
向南低下头来,仔细看了看这幅古画,整幅古画的画芯都是皱巴巴的,就好像被水淋湿之后又硬生生烤干了一般,整个画面都是烟熏火燎的,看上去模糊不清。
在画芯的一些边角处,已经出现了一部分残损,三四块婴儿巴掌大小的画芯碎片落在一旁,看起来黑乎乎的,就好像不规则的小碳片一样。
像残损得这么厉害的古画,既被水淋过,又被火燎过,整个画芯又脏又脆,连清洗都不好清洗,的确是很难修复。
向南忍不住皱了皱眉头,想了一想,这才点了点头说道:“虽然麻烦了一些,但还是能够修复的。”
科林·艾博尔原本一脸忐忑不安,生怕看到向南摇头。
这几天来,他也不是光待在家里等着向南来,为了能够尽量挽回一些损失,他和他的一些朋友也在努力寻求其他文物修复师的帮助。
只可惜的是,巴里斯这附近,华夏文物修复师原本就很少,他和他的那些朋友能够请来的那一两个华夏文物修复师,也不知道是水平有限,还是其他什么原因,一看到这些受损严重的古画就变了脸色,无论科林·艾博尔和他的那些朋友怎么劝说,都不敢轻易接下这单修复任务。
在这种情况下,科林·艾博尔也只能期待向南了,要是向南也不敢接下这些残损古画的修复任务,那他是真的要绝望了。
然而,让科林·艾博尔感到惊喜莫名的是,向南虽然皱了眉头,却是没有像其他那些文物修复师一样拒绝帮忙修复,他只是觉得“麻烦了一些”而已。
这一下子,科林·艾博尔就好像守得云开见月明,顿时感觉呼吸都顺畅了,连空气也都变得香甜了不少,他脸上带着惊喜之色,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,结结巴巴地问道:
“向,向先生,你的意思是这幅古画能够修复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