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南一脸淡定地走进了文物修复室里,顺手又将门给带上了。
至于外面的那些收藏家会怎么想,那是他们的事,向南管不着,也不想管。
说来说去,这件事都是那位约翰·威尔逊自找的,如果只是对向南自己冷嘲热讽,或许向南也只会一笑而过,把他当个屁给放了,可怪就怪在他口不择言,说什么“做不到就打了华夏文物修复师的脸”,这就不能忍了。
这是我一个人的事,怎么就扯到了整个华夏文物修复师群体去了?还打脸?
简直是叔叔能忍,婶婶也忍不了了。
既然忍不了,那就不忍了,不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,你都快把自己当成猴儿了。
……
布罗迪·泰勒已经在文物修复室里等着了,看到向南进来以后,他开玩笑似的说道:“向先生,我这幅《文潞公耆英会图》可没打算转手出去啊,您可不能拿它当赌注。”
向南淡淡一笑,说道:“约翰·威尔逊也不敢赌,所以,我也只是借这幅画的名头用一用罢了。”
“真是没想到,向先生也这么风趣。”
布罗迪·泰勒哈哈一笑,转身来到立柜旁,取出了一个长条形的古董盒来,将它在大红长案上打开,里面露出一幅绢本卷轴。
他将这幅卷轴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,在桌面上一点一点摊开,赫然就是那幅《文潞公耆英会图》。
这幅《文潞公耆英会图》上,丛山峻岭、长松巨木,山下有一亭,亭外小桥流水,景物清幽,亭中三老人围坐一案,案上置册,作交谈状,另有两位老人并肩而立,望向案中三人。
还有一人坐在案后的凳子上,以手凭栏,回首翘望。
顺其目光,可见远处有二位老人正行过石拱桥,联袂而来,身后有童子抱琴跟随。
堂外长松下,又有三位老人结伴来赴会,身后有一名童子回首后望,原来还有二位老人紧跟其后正将踏上小石板桥,后面也有一名童子背负卷轴跟随。
向南细细地察看了一番,发现这幅绢本画作不仅有霉斑、残缺、重皮等现象,而且绢丝断裂严重,拉力和柔韧度下降,酥脆碳化,可以说已经残损得很严重了。
他皱了皱眉头,抬头看了布罗迪·泰勒一眼,有些疑惑地问道:“泰勒先生,这画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
“是我保存不善的缘故。”
布罗迪·泰勒脸色有些尴尬,开口说道,
“自从拍下这幅画之后,我一直将它放在三楼的文物柜里保存,三楼收藏的文物都是比较贵重的,而且不对外开放,加上我这两年比较忙,一直都没上去察看过,半年前我上去检查时,才发现用来保存这幅古画的恒温恒湿文物展柜出了问题,以至于里面温度和湿度都过高了,整幅画都出现了问题……”
“好吧,总之这幅画都已经残损成这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