闫君豪忍不住嘀咕了一句:
“这小子,还真是幸福。”
……
“阿嚏!”
向南打了个喷嚏,忍不住抬起手来捏了捏有些发痒的鼻子,幸好手里的这只清乾隆年制珐琅彩花卉碗已经修复完毕了,要不然的话,说不准就被一个喷嚏给重新打回碎片,到那时,这件文物就可真没救了。
坐在一旁的田间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,抽出一张纸来递给向南,打趣道:
“按照华夏的说法,这是有人在向先生了?”
“也有可能是有人在骂我。”
向南撇了撇嘴,又将那只珐琅彩花卉碗好好检查了一遍,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,这才长舒了一口气,笑着说道,
“忙了一个多星期,总算是将这五件文物全都修复完毕了。”
“向先生的修复技术,确实让人叹为观止。”
田间一脸赞叹,他坐在边上,整整看了一个星期,哪怕向南用了交叉修复的方式,同时修复两件残损古陶瓷器物,也依然顺畅无比。
按照道理来说,每一个年代的陶瓷器物,都有各自鲜明的特点,在修复的过程当中,修复师必须要根据陶瓷的年代来调整修复方案。
如果在修复的过程当中,忽然从清朝乾隆年制的古陶瓷器物,转到修复明朝成化年间的古陶瓷器物,一般来说,修复师都是需要一个调整的过程的——毕竟,就算你手转过来了,脑子也没那么快转过来。
可向南似乎并不需要调整,他的手和脑子都是瞬间就转过来,以至于在田间看来,整个修复过程没有丝毫的磕磕绊绊。
这也使得,原本需要十来天才能修复完成的四五件残损古陶瓷器物,向南只花了一个星期多一点,就完成了所有的修复工作。
最让田间感到吃惊的,不是修复速度,而是修复效果,这一批文物尽管修复得很快,但修复效果一点也不比之前修复的那两件文物差,已经可以说是很完美了。
向南抬头瞥了田间一眼,“类似的话,你今天已经说了十六次了。”
“嘿嘿,我确实是无话可说了。”
田间乐了起来,这几天下来,他跟向南之间也熟悉了许多,说起话来也变得随意了起来,砸了咂嘴,他问道,“向先生,您这两天差不多就该回国了吧?”
“嗯,就这两天了。”
向南长舒了一口气,有种浑身轻松的感觉,他说道,
“明天把罗伯特先生那些人请来,让他们将这些修复好的古陶瓷器物拿回去,剩下一天时间就休息一下好了。”
“是该好好休息了。”
田间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,向南来到米国这半个月时间里,恐怕连这屋子的大门都没出去过几次,这可能是从世界各地来到米国最可怜的人了,要是申请吉尼斯纪录,没准还能拿个证书什么的。